这样的声音。

和他一起跑步锻炼身体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坐在他身上,抱着他亲吻,说最爱他的时候,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可现在,陪伴在他爱人身边的、让他的阿让发出那样快意满足声调的人,又是谁呢?

乔允南浑身颤抖,心如刀割,某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步履蹒跚的、行走在冰层上的老人,他的躯体已经缺水般干瘪、容颜已经斑驳衰老、神志将近磨灭,只待摇魂铃一响,便该魂归西天了。

他哆嗦着、静颤着,一步步踏入那腥香的、罪孽的、被爱情蒙蔽的真相。

他的阿让,小狗一样围着他转的阿让、说永远只爱他的阿让、与他十指相扣的阿让、替他带上结婚戒指的阿让......如今,正深陷在旁人的温柔乡中。

青年还是那样好看,动情后痉.挛的脊骨、微微后仰沉浸爱.欲之中的头颅、潮湿脸颊上如画纸上跳色的艳红。

他是如此性.感、成熟,仿若一株被喂养至鼓胀饱满的蛇果。

乔允南浓密的睫毛微颤,下一秒,湿红的眼眶却承受不住得落下了灼烫的泪。

他努力张唇,却近乎失语,脸色煞白到青白,整个人仿若一张轻飘飘的纸张,下一秒就该被彻底撕碎搅散了去。

或许是被注视的感觉实在过分强烈,颠簸沉浸在爱欲中的青年懒懒睁开湿淋淋的眼,偏头看去。

与妻子那双闷黑无光的眼对视的刹那间,江让只觉血液逆流,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头颅自后颅骨处升腾起一片诡谲的酥麻。

他吓得浑身一抖,即将攀登巅.峰的快意都像是被人用烟头死死烫灭了一般。

下一秒,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奸在床的青年魂飞魄散地从迷蒙呜咽的诺亚身上爬了下来。

水声粘稠,江让脸色又青又白,急的想立刻同乔允南辩驳,偏偏他此时浑身赤.裸,连件内.裤都没穿,一副荒唐到无耻的模样,又哪里有丝毫说服力?

这特么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出轨了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乔允南为什么会知道他在这里?他不是睡了吗?

江让一边急速转动脑筋、眼球乱转,一边狼狈地拾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往身上套,可自身体中流淌下的液体却不要脸地在妻子面前往下淅沥沥地流淌、蔓延。

青年连擦都不敢擦一下,只能强忍着不适套上衣裤,根本管不上身后诺亚茫然无措的呼唤。

江让抖着唇,刚想开口狡辩,乔允南身畔忍无可忍的谈宽已经几步冲上前来,男人额头青筋暴涨,一双眼是淤着血般的红,气势汹汹到江让以为自己会挨一顿揍。

青年眼皮微颤,刚想抵抗,却见谈宽一把拽住床上不着丝缕的诺亚,全然一副打小三的姿态,一拳用力砸下去,嘴上阴狠道:“不要脸的贱东西,知三当三,钟家知道他们儿子在外面给有夫之夫当小三吗?你个贱.人还有廉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