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江让含笑站在煎饼摊子面前,闲聊一般道:“我和文哲哥又来光顾你生意了。”
张伯是个将近六十岁、头发半花白的爷爷,他一见到江让和段玉成便笑呵呵道:“诶呦,你们还真是好久没来喽,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少年动了动手腕,问段玉成:“文哲哥,你还是加那些吗?”
煎饼摊子附近有个花灯摊子,颜色各异的光彩笼在男人半张儒雅的面容上,有一瞬间,竟古怪地显出几分肿胀般的冷意。
江让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去,‘段文哲’唇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意,与往常一般无二。
男人微微一笑,毫不显山露水道:“是啊,还是老样子。”
他这样说着,唇腔内锋锐的齿尖却咬得死紧,仿佛下一秒便会颤抖着崩散开来。
段玉成垂着眼,阴阴的冷风垂在他的手背上,隐隐地鼓起了几分夸张的青筋。
他强迫自己盯着煎饼老人制作的过程,好像记住了过程,段文哲和江让的秘密便也就属于他了一般。
好像记住了、他就不是被排外的可怜阴暗的第三者。
段玉成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吃下那个煎饼的,煎饼很甜,约莫是放了许多甜酱,甜得他想作呕。
可他最终还是一口口吃完了。
吃完煎饼的时候,他们已经并肩走到了巷尾。
花灯巷尾的摊子不多,相对的,这里的行人也不多,灯光更是晦暗。
江让的脚步越走越快,段玉成下意识想提醒少年注意脚下的安全,却见前方的少年忽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段玉成微微怔住,暗色的灯光叫他不必再伪装成段文哲的模样,显出独属于段玉成的沉稳、克制与压抑。
他看着江让慢慢靠近他,很认真的模样,这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小时候笼中圈养的绿羽雀,漂亮精致,时而活蹦乱跳、时而装死逗人。
段玉成很喜欢那只绿羽雀,所以,哪怕它拼尽全力想逃走,他也会死死地、动用一切办法,将它囚在笼中。
一粒糖果被少年纤细的指尖推入他的唇中。
橙子甜蜜的味道瞬间弥散开来。
而那操控糖果指尖并未立刻离开,鬼使神差的,男人开始克制的、慢吞吞的、试探性地含吻着轻吮。
野兽庞大的身躯也像是成为了家养的壁垒。
或许是男人咬.吻的动作很轻,江让有些忍不住的发笑。
少年轻声道:“好痒。”
说着,便抽出了指尖。
段玉成却像是仍未吻够似地,颤抖的嘴唇追随着过去,可这一次吻住的,却是少年如蜜糖般的嘴唇。
原来阿让也吃糖了,段玉成空白着脑子如此想。
手机信息提示的声音在耳畔回响,可是谁都没有分神去理会。
他们并没有吻太久,或者说,他们都太青涩、害羞了。
江让微微喘了口气,他轻仰着头,双手捧着男人的面颊,黑曜曜的目光含着湿漉漉的水汽,认真道:“文哲哥,我之前要跟你说的话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段玉成通身近乎痉挛般的兴奋,眼尾的红恍若被疯狂的野火灼烧而成。
分明他不是段文哲,却无可救药地因为少年此时的表白而感到心动、幸福乃至间歇性颅内高.潮。
男人动了动抖得不像话的唇,刚想应下,却陡然听到身畔传来一道斯文的、漫不经心的语调。
“看来不凑巧,我正赶上时候了。”
段玉成脸色陡然一变,铁青与戾气一闪而逝。
只见来人一身修身西装,一举一动皆是贵气,指间的指环闪着刺眼的光辉。
而那张正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