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小瓦房零星坐落。
热风席卷而过,遮蔽的绿浪之下是肥沃的水土。
田间,一个不过八九岁模样的孩子脖子上搭着一条破烂毛巾,弓着身,手中锋锐的镰刀来来回回地在稻苗下除草。
待草除尽,他又艰难地将脚从泥土中拔出,努力地向前挪动。
到底只是个孩子,即便再怎么有能力,一日下来,也不过半亩田的草都不一定除得完。
天边的日头逐渐变得赤红,落日晖映之下,不远处高高耸立的高山便愈发显眼、锋冷起来。
男孩抬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才清了清手,拿起脖颈间泛黑的、看不清原本色泽的毛巾,随意擦了擦即将落入眼眶中的汗水。
“江争!天黑了,差不多该回去吃饭了!”另一道男孩的声音在田梗间如此叫唤。
名为江争的男孩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无袖黑衫,领口的扣子都掉了几颗,看上去颇为埋汰。
他应了一声,躬身利索地将镰刀草篮收拾好,慢慢往岸上赶。
方才回了田梗,江争才看清了那男孩的模样。
黝黑的皮肤,眼睛很亮,笑眯眯的,只是胳膊、手臂、腿弯上全是一条条的被抽肿了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