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散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散去的,是青年的生命力。
江让并没有太多的痛苦,他只是觉得自己很困、很困。
同命蛊青年也曾听说过,同感同受、共享生命,可他明明用刀刺进了祝妙机的胸口,为什么他的心脏不疼呢?
江让不知道原因,也没有思绪再继续想下去了。
他实在太累了,累得想立刻闭上眼,就此沉沉睡去。
可师尊哭得他心脏都揪起来了。
这般毫无仪态,满目痛苦与泪水的师尊还真是少见,他想。
想着想着,难免心疼,于是苍白的青年慢慢举起手,白色的雪花一簇又一簇地落入他的掌心,融化为雾气。
他捧住了师尊惨白的脸,很小声的道:“师尊,其实我知道,我们是不对的。”
江让说着,口中的白气不断呵出,他费力地睁眼,想露出一个笑,却失败了。
他说:“可是我太胆小了,离不开您,很多事情......也始终不敢承认。”
青年人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只是轻轻道:“师尊,别难过,我只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青年依旧是微笑着,只留下了一具苍白的尸体。
谢灵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起身的,他紧紧抱着青年冰冷的、覆满霜雪的尸身,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困住青年的万里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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