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如何恐怖的脸啊。
完全扭曲的美丽,猩红的眸中全然爆满恐怖的血管,额头青筋如肉虫般鼓动,他神经质地切动齿尖,像是恨不得咬下谁的血肉来才好。
好半晌,他努力平息怨恨,对着舞台中按照他指令走来的少年艺伎,使了一个眼神。
那艺伎显然有些害怕,哆哆嗦嗦地柔下身体,靠近发着酒疯的俊美青年。
细腻如雪的指节轻轻拂过青年潮红的面颊,艺伎努力压抑被一旁恶兽般的红衣青年盯着的恐惧,颤柔着嗓音道:“公子,莫要伤心了,奴家来伺候你可好。”
江让迷蒙着眼看过去,他恍然盯着眼前美丽柔嫩的脸颊,恍惚道:“你、你是谁啊?你、你长得好美。”
艺伎顿时浑身血液僵住,他几乎不敢多看旁边的红衣青年一眼,美丽的眼中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他勉强弯起嘴唇笑道:“我?我是来陪你开心的,你随我走可好?”
江让已经快要睁不开眼,他只觉得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将他的腰身扶了起来,恍然竟生出一种师尊在照顾他一般的感觉。
于是青年彻底缓下了心绪,跟着那人一起跌跌撞撞走进纱帐绵延的暖塌。
那艺伎哆嗦着将青年轻轻置于床上,几乎是方才放下,他便惧怕地朝着一旁的红衣青年跪下,一边跪一边磕头,努力压抑恐惧道:“公子、公子,饶过奴,江公子只是醉了酒,醉酒之人说的话不可信啊!”
罗洇春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好一会儿慢慢缓和的面色道:“他喜欢你可是好事,起来吧。”
那艺伎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又猛地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说着,身形柔弱的艺伎这才慢慢站起了身,他头颅死死低着,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罗洇春慢条斯理的从袖口拿出一颗赤红的丹丸,那丹丸古怪至极,猩红剔透,中间显出一只古怪恐怖的蛊虫。
他垂着眼,露出一抹怪异的笑,轻声道:“好了,你哄着他,让他吞下这颗丹丸。”
“记住,蒙着他的眼。”
艺伎抖着身子,连忙点头接过那丹丸,随后慢慢靠近床榻上半梦半醒的青年人,努力柔下嗓音,婉转柔软唤道:“公子、公子......”
江让迷迷糊糊睁眼,却感觉到眼皮上蒙着一只柔软光滑的手腕。
他想去触碰,却又被一双炽热修长的骨节用力地扣紧,十指相握。
“公子.......”
耳畔流淌着静谧甜美的音调,让人想到小时候吃过的蜜糖。
那人继续轻轻道:“公子,吃下这颗糖丸可好,很甜,你会喜欢的。”
江让几乎已经半失了意志,他甚至以为自己正身处一片荒唐春.梦之中,柔软的声线叫他的耳廓与身体发热。
既然是在梦中,自然是如何都可以。
于是,青年人失去了一贯来的警惕,含糊乖巧地张唇,吞下了那颗糖丸。
咕嘟。
丹丸吞下了,眼前的手掌也消散无踪了,他努力想要睁眼,看一眼那梦中仙子是何模样。
雾气退散几分,眼前映出了一张如春花秋月般美丽的面容。
是罗洇春。
江让茫然地看着他,心脏蓦地漏了一拍,随后便是无尽的、如同海浪般汹涌的爱意自他心间扑滚而来。
他茫然地想,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为啥让艺伎来喂情蛊,因为情蛊需要情动、自愿吞下才会有用。他自己不行,小江从前讨厌他,现在把他当兄弟,又对他熟悉的不行,他骗不了小江哈哈哈哈……而且对着兄弟小江可能会萎掉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