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喷不了,这是真有钱。

江让一时间难免想起当年罗小公子送来的“嫁妆”“见面礼”,虽然没细看,但每一件无疑都是极珍品,是随便放去珍宝阁拍卖都能引轩然轰动的存在。

灵剑停稳,仙舟慢慢引出一道金线,眼见那金线一寸寸搭成玄金云梯,最终停在两人面前。

罗洇春踏步而上,猎猎的风舞乱了他乌黑的发梢,精致的狐狸面在隐约的光芒中显出几分诡谲的美丽。

他微微侧首,一手朝着青年伸出,露出一抹隐约朦胧的笑意。

“来,跟我走。”

江让微微一愣,下意识伸手搭了上去。

两人并肩入了仙舟。

丝竹歌舞的声音咿咿呀呀不绝于耳,方才入殿,便有一股馥郁芬芳的香气扑鼻而来。

江让并不觉得难闻,甚至隐约能从那香味中尝到几分甜意。

他不由得问道:“此处是谓何名?”

罗洇春微微动了动眸子,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道:“金笼囚。”

江让从未听闻过这号地界,最终也只道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此处管事的很快便上前接待了两人,管事的穿了一身白衣绣袍,脸上覆了一层白色面具,叫人看不真切面容。

他手中持着一柄烛火,引着两人一起朝着三层走去。

仙舟船廊间浮着隐约的火光,若是细看,便能发现,那些烛火乃是万年不灭的鲛人烛,有价无市。

其他装饰的珍宝更不必多说,随意拿出去一件,都是能令人追逐的宝物。

可在这里,它们只是普通的装饰品。

江让一路心头感叹,面上强撑着不露出艳羡。

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承认,罗洇春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庞大的家族、无数的灵石、银钱、珍宝,他哪怕是横着走都无人敢多置喙。

这般一想,青年心中难免多了几分凉意。

从前,罗洇春只怕确实没有害他的心思,否则,对方哪怕是雇人都能分批次轮着来弄死他。

好在如今两人破冰,日后便是友人了,也不需要多担忧了。

管事的人推开三楼的银辉大门,一瞬间,奢靡之气扑面而来。

无数的宝物悬挂期间,甚至有极珍贵的南海宝珠被做成日月的模样,以作为灯烛。

光华流转、金银纷杂。

高台桌案上摆着看不到尽头的美酒美食,而大殿中心,则是以白纱蒙住,隐约显出数位美人婀娜的腰身。

罗洇春笑了笑,他略略带了几分好友间的快意亲近道:“江让,你快些进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江让被他拉着衣袖,一时间被眼前景象迷得失了几分神魂,反应过来才应声道:“好,不醉不归!”

丝竹声慢慢响起,瑞兽香炉中的薄烟袅娜升起。

歌舞声不绝于耳,美人们舞动,白纱便被拨起又落下,露出无限美丽婀娜的雪肤细腰。

江让也是食色男女,一时间难免晃了神。

罗洇春眸色微深,看了眼舞台中的艺伎,锋锐森冷的白齿略略咬紧,居高临下的嫌恶与嫉恨如毒蛇般升腾而起。

可他很快便压下了心中的憎意,露出虚伪的笑容,故作开朗劝酒道:“来来来,再饮一杯。”

江让已经喝了不少了,这会儿面上泛起无尽潮红,恍若醉玉颓山。

他轻轻打了个酒嗝,半趴在玉案上,又仰头灌下一杯。

或许是喝得太急促,几滴宝石般的酒水顺着他的唇弯落下,慢慢钻入胸襟。

罗洇春慢慢靠近他,宛若好友谈心一般轻声道:“说来,江让,你不是同那贱、那人相爱不疑,甚至不惜为他叛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