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如画的男人手持一块白色方绢,低眉轻而细致地擦拭了起来。

他看上去十分专注,像是在擦拭徒儿那腕上的膏药,又像是出于某种长辈的忧心和不满,在擦拭孩子过于早熟、偷尝的禁.果。

师徒二人皆似是忘却了他们间的第三人一般。

罗洇春被忽视了个彻底,心中自然不悦,或许是情绪使然,他越看眼前这对师徒便越是觉得怪异。

哪有师尊对徒弟这般细致操心的?普天之下,他就从未见过这般怪异亲密的师徒相处方式。

江让和谢灵奉二人这般倒不像是师徒了,说是夫妻也不为过。

突然蹦出来的诡异念头令罗洇春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只道自己许是昨日受了太大刺激,所以才会如此胡思乱想。

师徒与父子、母子无异,普天之下,有谁会对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动那等背德乱.伦的念想呢?

这等脏事若是发生了,那悖德之人便会是被全修真界唾弃嫌恶的存在。

......

江让与罗洇春是被昆玉仙尊一同带回的太初宗。

罗小少爷方才回了太初地界,便有无数讨好之人围绕上来,江让也不遑多让,但碍于昆玉仙尊在其左右,那些师兄妹便也不敢太过放肆上前。

离开之前,罗洇春一张精巧美丽的狐面微垂,他压着嗓子,难得在众人面前缓声细语的对江让道:“其余欠你的丹药我过两日便送来给你,总之、总之你记着莫要对外胡说。”

江让眯了眯眼,笑道:“这是自然。”

罗洇春这才半信半疑、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两人如今看似气氛正好,但落在旁人眼中简直如撞了鬼一般的惊悚。

穿着蓝衣的师妹对旁边的师弟使使眼色,小声道:“罗师兄不是向来同江师兄不对付吗?今日这?”

旁边那师弟蹙眉,也颇有些不解。

那蓝衣师妹迟疑道:“据说罗师兄此番落难是被江师兄所救,所以时隔多年,他们终于冰释前嫌了?但我怎么瞧着罗师兄对着江师兄脸红了呢?对了,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