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昨夜在床榻上是交颈的鸳鸯,荷尔蒙的刺激一过,倒默契的没多提半句。

江让刚想着穿衣服起床,他身上软得厉害,使不上什么力气。

还没等他支使纪明玉来伺候自己,门口便传来了细微的滴滴开锁声。

很轻的一声,但也足够两人警觉。

下一瞬,门便被推开了。

门口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随着影子蠕动而行的,是个腰背有些佝偻、阴郁的苍白男人。

男人右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纱布,左眼黑中泛着隐约的红。

周宜春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额前的刘海压过漆黑的眼,与阴影几乎融为一体,他的唇边挂着奇怪的笑,行走的姿势同手同脚,如同木僵的、从坟墓中爬出的尸体。

男人像是精神终于承受不住打击,终于彻底疯了。

他一句话都不曾对背叛自己的青年说,就好像江让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团空气。

或许这样说更合适,他在试图遗忘背叛。

周宜春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个勾引他的爱人出轨的婊.子身上。

他听不见江让的尖叫、质问、辱骂。

像是毫无感知的机器一般,只知道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那个戴着耳坠、故作勾引姿态的骚货身上。

纪明玉自然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男人虽然看上去斯文和善,但真动起手来,也是拳拳到肉,甚至于,他刁钻地挑着对方的痛点去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