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接过塞在嘴里,“当然是我自己做啊,你喝中药的时候不都是我亲自给你做早餐的吗?”

她顿了顿,轻谑抬眼,“别人都说出国读书收获的最强技能就是学会做饭,你怎么就没学会半点。”

“那是他们。”沈砚清懒懒散散地抬眼,低沉的嗓音掩着淡淡的哂意,“我一直有保姆,往后咱们换个地儿住吧,我找人过来,这些事你别动手了。”

海外那段日子,三个人轮番伺候监视他一人,于此,他现在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们的生活,顾虑小姑娘要早起上班,终归要有人照顾他们的生活。

林姝倒无所谓这些,挑眸一笑,“成啊。”

发呆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明年开春举办婚礼吧”。

林姝恍惚了一下。

而她在很久之前,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两家人会和谐地坐在饭桌前,喝茶吃饭,叙普通家常,替他们商讨婚事。

那晚零点北京突然下起一场大雪。

沈砚清正在陪林姝看十二件定情信物的绘制图纸,看到发簪时,窗外一阵风声,窝在怀里的小姑娘忽然侧头往外看。

黑夜里,风雪漫卷,千楼暮冬,虚空被浓浓雪雾笼罩,城市光影沫若。

须臾,她嘴角咬着的青提掉在了他手心里,他愣了半秒,怀里的人不见踪影了。

林姝丢下平板,裹着毛毯跑去阳台,一脸惊喜地回头朝他招手,“天气预报没有说今晚有雪呀!”

“哇。”

“你快过来看!”

“是初雪哎沈砚清。”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眸光与夜共色。

沈砚清放下瓷碟,笑了下,“外面冷,别感冒了。”

他走上前将人揽在怀中,收了收微露肩头的毛毯,嗓音里的笑意懒柔,“十二月的北京本来也快要下雪了,只不过我让它提前了一点。”

因为这场人工降雪是他送她的礼物。

“这是认识你之后,北京的第七场雪,我们要结婚了。”

风吹散了微卷的长发,她双手攀附在他的脖间,毛毯飘落地板,随风掀起一角,仰头望着他,眸中的情愫揉碎进热烈的爱意,唇齿交缠,雪中拥吻。

这一瞬间的悸动,周围的世界似乎都褪去。

这年隆冬,暖意融融。

元旦过后,沈家长子要马上结婚的喜讯传遍北京圈内,纷纷打电话恭贺求一张喜帖,薛老带徒弟亲自上门替林姝量身尺寸并确认旗袍样式,同一时间,各大海内外高定婚纱品牌得知小道消息后争先连夜发邮件联系沈砚清助理,甚至抛下包机承诺,诚心诚意邀约两人前往总部参观,再做决定。

名人效应,自古沿用至今。

即便各界媒体不敢报道婚礼,作为海外皇家御用品牌的高奢,从不念予外界噱头,而是圈内的人尽皆知。

沈砚清在美期间,曾被多次邀约前往英国皇室婚礼与赛马现场,由于dress code,不少有幸提供礼服礼帽的品牌也会收到邀请函,因此与他有私交来往。

自婚讯传出,三家品牌借此机会发送邮件到他私人邮箱,原本他最厌恶这种行为,又想到万一她喜欢这里面的婚纱风格,忍下去了。

直到给小姑娘看完上身例图后,见她摇头,毫不留情地列入黑名单。

能在他这里打破规矩的,只能有一个例外。

鉴于沈降林高居庙堂,秉承低调清廉作风,且届时出席婚宴的人物身份权贵,涉及军政商三界,需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国内婚礼场地只能定在钓鱼台。

一月底,百份手写毛笔字的请柬送至各家。

婚礼定在五月一号当天。

收到喜帖的裴少淮当日就订了机票回京,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