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在年底奖金里了。”沈砚清也不多劝,端着杯子站在桌前,指尖轻触着电脑触控板缓缓滑动,草草地过了一遍国泰内部邮箱发过来的文件,是上午他抽不出身参加的那场会议纪要。
时晋抬头认真地说:“您给我开的工资已经是这个位置的三倍了,再说我都跟您这么多年了,工作内外的事交给别人处理我都不放心,不然我早让那帮小孩弄了。”
沈砚清笑了笑,“难怪我爸在我跟前夸你。”
时晋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谦虚地说了几句推辞。
沈砚清没接话,放下杯子走到窗边点了根烟,挑出了重要的未接电话拨回去,揉着太阳穴听电话里那些客套的话,勉强应付着回了几句后,烟没抽两口就被掐灭在烟灰缸内。
挂断电话后,沈砚清又看了眼时间,拿起外套对时晋说:“车钥匙给我。”
时晋暂停了手里的活,“您要外出吗?老赵今儿开着公务车去那几家送礼品去了,我把另一辆车调过来送您。”
沈砚清摆摆手,“给我钥匙就行,我自己开车。”
“车钥匙在总经办那儿,昨儿小张开车送您来着,我怕他晚上回不去家,就让他把车开走了。”时晋说完就开始翻电话通讯录。
不等他找到,沈砚清已经按下内部线,让人把钥匙送过来了。
时晋见此放下了手机,突然想到什么,犹豫着说道:“沈总你是要去哪?四点十分有个会议,您要参加。”
“我去机场,会议按时开始,我线上参加。”沈砚清拿过送进来的车钥匙,没再多解释,吩咐完下去便推了门往外走。
首都机场的航站楼内。
林姝下飞机后左手推着行李箱,右手拎着大衣和包,费劲地从包的夹层里摸出手机,刚开机就看见两条消息,是沈砚清发来了他的车牌照,下面一行字告诉了她具体位置。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亲自跑来机场,自从前两天知道他从上海回来,整个人变得格外忙,发出去的消息十有八九都是几个小时后才能收到回信。
回复的内容也大致相同,不是告诉她刚刚在开会就是说刚忙完,偶尔会在回家路上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每每听着他难掩疲倦的低哑声,她就不忍心打扰他休息,聊十几分钟就挂了。
首都机场的地下停车场颇大,林姝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奥迪有专属停车位,找过去时,远远地就从挡风玻璃外看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正在看手机。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几日不见沈砚清还是那副清风霁月的仪态,手腕松懈地搭在窗边,白衬衫的袖口被挽起,手腕筋骨微凸。
停车场的灯光落在他高耸的眉骨下,清冷稳重间多了些以往没有的随和感。
林姝悄悄地从车尾绕过,见车内的人没发现,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俯身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
向来不喜被打扰的沈砚清,闻声不悦地侧头看过去,猝不及防看见小姑娘正抿着嘴笑得开心,梨涡浅显在脸颊边。
隔着玻璃,静谧的车内只剩呼吸声,那笑三分狡黠七分乖巧,简直要把他心笑化了。
沈砚清落下车窗,无声地笑了下,“上车,站这儿干嘛?”
林姝直起身来,拍了拍手边的行李箱,“你把后备箱打开,我放东西。”
沈砚清微微垂眸看了一眼她手边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指尖按下一个键打开后备箱,顺手推开门下了车,“怎么还带了个箱子回来?”
“给你带了礼物呀。”林姝转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你下来干嘛?”
沈砚清没有答话,替她把箱子拎了进去,落下后备箱的盖,瞥见小姑娘上身针织衫下身穿了条凉快面料的长裙,露出的脚踝被冻的微微泛红,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