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安静了几秒,显然是在等着她继续说话。

“我就是想找他帮个忙。”

时晋说:“您说。”

“我有个朋友,找不到人了。”她咽了一下唾液,继续说:“想着问问他,有什么法子没。”

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可问出口后,她愣是觉得变了味,找人不应该去警察局吗,找他做什么?但话已出,收不回来了,正想着怎么圆话,时晋已经开口了。

“林小姐报警了吗?”

“学校今天才跟我说的,应该报了。”

“叫什么名。”

“江禾。”

听到名字后,时晋猝不及防的顿了话,心里有了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应了句“好”便挂了电话。

尖沙咀的星光大道望下去,入夜后的维港,内透的写字楼层层叠落,与蜿蜒的海岸线灯火辉映。

邮轮的鸣笛声响应着海面上空一簇簇的烟花。

沈砚清却没有欲望欣赏这些夜景。

时晋回去后,闭口没提这件事,有序地配合完所有的工作。

凌晨两点一过,人渐渐走空了,诺大的会客室就剩他们俩人,时晋把东西规整完毕了,衣服也取了新的回来,才把刚刚那事说出来。

最后说:“不知道怎么就问到你这了。”

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暗不明,沈砚清站在窗前听完了他简单的陈述,心底一笑。

能为什么?当初出事他不就在现场吗,想到他们身上了呗。

但直到手里的杯子凉透了他才出声:“几个月不联系,她倒是不关心点别的。”

“这事儿压不下去的话,找我不如求佛了。”

时晋站在一旁,目光一沉,心里叹了口气。

沈砚清躺在沙发上,阖着眼想这些日子经历的事。

调查过程的风向开始不对时,偏偏卡在了三月这种重要的节骨眼上,为了规避风险,他直接飞了香港,一待就是几个月,

等着北京那边尘埃落定后,这边的结果也出来了。

如他所想,陆怀琛拿他账户走的资金中间走了无数个公司,最终流往了西港,还有不少其它边缘产业,每一个都是坑,等上面主动查下来,哪个都足够他栽进去。

这些年,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干净,但他有底线,从不触碰不该玩的,可他还是没防住一条船上的人。

京谈会当年解散时,已经经历过一次大波动,这次扛不扛得过去,他自己都难说了。

林数自那通电话后,直到毕业那天,也没接到回信,而学校这边也没再找过她们,再问给的回复是家里联系到了,原因不方便说。

可好像江禾就这么消失了一样。

沈砚清也一直没再现身。

直到七月初回青岛后,她意外的接到了朱珠的电话,那会她正坐在餐桌前和父亲吃完饭,客厅里电视机上正放着新闻联播。

在卧室里接听了之后,朱珠在电话里笑着问她最近在忙什么。

她打开了灯,坐在窗边:“没忙什么,我最近在家里。”

朱珠有点惊讶:“我前段时间刚回国,还想着请你来喝杯茶呢,没想到你走了啊。”

“有点不赶巧,趁没工作回来陪爸爸。”

林姝知道这通电话的意义绝不是为了跟她寒暄,她们关系没到这么好的地步,或者说没有沈砚清这个人在中间周转,他这些朋友也不会多留意她,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两个人不紧不慢地聊了有十几分钟,朱珠把话题一直绕在读书这个问题上,从本科的事说到英国留学。

第46章 轻舟已过万重山

那天聊到最后,朱珠只是在最后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