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此事就这般了了?陈王不觉得处以家法不如罚酒三杯?”
“谁说此事就这般了了?”陈王迎视高尚书,“回蕃,剥皮、斩首示众,人头悬于城墙,调教为姓奴,供孤蕃民虐乐。”
“陈王说到做到才好!别押解回蕃后,又床榻专宠嘿嘿!”高尚书嘿嘿讥笑,“陈王非那没见过男子驴屌的雏,竟也会被男根迷成这般浑噩,费解”。
“孤,一言九鼎,说一不二,剥皮斩首示众,人头悬于城墙!”
圣上沉吟良久,终允了陈王。
陆紫虽不满沈淳,没想陈王竟留的是押解回藩斩首示众的后招。
“真斩首?”
“要不然呢?”陈王脸色冷厉。
冷厉的陈王,让人胆寒,陆紫没答腔。
离京那天,秋风秋雨愁煞人。
城中只有零零散散几人送辞,无一同僚敢公然送行,倒不如陆大人那边,各路商号掌柜敲锣打鼓十八相送。
直待浩浩荡荡出府车队中出现两辆囚车,一辆上面坐着个小胖子、一辆套着个透明水晶雨棚,里面躺着个蓬头垢脸、佝着身子的瘫子,城中沸腾了起来。
她们从各处汇集而来,夹道向囚车扔咸鱼、臭鸡蛋、夜壶,骂最恶毒的话语。
“死大林小胖子,诅咒你长根勃不起来的小鸡鸡……”
“死沈淳,奸王后祸国,去死……”
……
小胖子疯狂哭喊:先生、先生……
可惜他的先生再也救不了他!
他的先生以别扭的姿势瘫在车榻上,神情呆滞如痴,雨棚外那些素不相识、咬牙切齿的嘴脸,在雨棚上绽开的蛋液、尿液屎液,也不知有没有落进他没有焦点的眼……
纷乱中,他眼前晃过一幕:边关,月夜,一年出前,她在临时搭起的城墙上吹埙,他和了一曲,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又晃过一幕,六年前,文武状元郎、太子师,少年得意,赴沙场,软鞭声儿响,心魂从此不在自己心头安住;
人生若只如初见呐……
他文武双修,独忘了一句话:天道,尊卑有别;强行为之,终自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