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父让我戌时三刻回去,而现在已经亥时一刻,也就是说我让师父等了一个多时辰,天哪,让雷劈了我吧!

可惜“天”没听到我的呐喊,让我完好无损地来到了师父面前,但是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半死不活、生不如死了。

刑室的蜡烛已经燃掉一半,未修剪的烛芯歪在一旁,上面的烛火如豆,只能照亮方圆一尺的地方,其余一片昏暗。

师父就隐在这片昏暗里,看不清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身下是一把青石的椅子,椅子扶手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腾蛇,好像下一刻就要择人而噬一样。

我忍住胆寒,走过去把烛火挑亮,然后在师父面前乖乖跪下道,“夜儿来晚了,求师父责罚。”

“啪”师父突然一个耳光将我扇到一边。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跪好,咬唇道,“师父,对不”

“啪”我的话还没说完,师父又一个耳光扇上了我另一边脸。

这记耳光力道太大,我的嘴角一下被打裂出血,耳朵也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只蚊子在旁边吵闹,“师父……”

我含着一包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委屈的泪,讷讷叫道。

师父捏着我的脸,用力拧道,“为师总想给你脸面,可夜儿总是不要,那以后就不给了吧!”

脸疼的好像要被拧烂,然而更疼的却是心,我含着的一包泪终究还是没包住,“扑簌”落下来,“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

师父一脚踹上我的肚腹,“拿藤条和软拍来!”

我捂着肚子咳嗽两声,正要起身,便听师父冷冷道,“谁许你站起来了?”

我讶异地看向他,不站起来怎么走?

师父道,“从今天起,在这间刑室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只能跪着走!”

跪着走?那不就是爬吗?自尊让我下意识反抗起来,但看到师父紧扣扶手、青筋绷起的手时,又觉得无所谓了本就是我惹了师父生气,又何必再让他因为这点小事不快?

于是我乖顺道,“是,师父。”

话音落下,师父的手缓缓松开,连面色都温和了几分。

见状,我心里最后的一丝不甘羞窘也散去,别扭地将两只手撑在地上,狗爬似的倒换着手掌和膝盖爬到放藤条和软拍的架子跟前,抬手将东西取下,然后我发现抓着藤条和软拍的我没法爬回去了。

我忍不住看向师父。

也许是我下意识的信赖取悦了他,师父敲着食指道,“手没空拿就用嘴!”

我没有多想地将软拍咬在嘴里,然后沿着原路爬回师父身边,双手捧着藤条举到他眼前。

师父拿起藤条,弯折了几下。

我抬手想拿下嘴里的软拍,师父突然一藤条抽在我的手背上,“谁准你动了?!”

我垂下头,委屈地摸了摸手上的红痕。

师父用藤条戳戳我的肩膀,“把衣服脱了。”

我以为师父要鞭我的背,飞快地脱下外袍、中衣和亵衣,露出消瘦的上半身。

却听师父道,“继续!”

继续什么?我傻傻地抬头。

师父戳戳我的亵裤,我蓦地睁大眼睛,然后猛烈摇头。

士可杀不可辱,我都弱冠了,怎么能脱亵裤?不脱,宁死也不脱!

师父被我的倔强惹怒,沉默着扬起藤条,重重抽上我的大腿。

藤条划破空气之后,像火舌一样舔上我大腿上的细肉,钻心入骨的疼痛霎时传遍四肢百骸,我咬着软拍呜咽出声,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湿雾,好疼啊……

就在这时,师父冷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想脱我就替你把它抽烂!”

眼看他又要举起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