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真不想知道答案吗?”
没有回应。
方严知收回视线,最后问了句,“周周喜欢孩子吗?我给周周生一个好不好?”
“什么?”
方严知立马又折返回来,坐到床边给我看他的手机界面,脸上有了些兴奋,眼睛诡异地亮着,“这个啊,明胶做的,套在模具里冻一会就成型了,然后就可以放到里面,暖化了之后就会流出来,到时候会很紧,又很湿……”
他手指滑动一下,跳到另一个页面,“喏,还有蛋型的,周周喜欢什么样的?”
我额头黑线直冒,忍不住声音尖利起来,“滚!”
方严知在门外不敢蹲着,等站到腿都软了的时候,门终于打开。
看到门外立着的鹌鹑似的方严知,我也不意外,只是径直往前走,打车,来到车站,南站门口,方严知的脸色苍白又无助,抬起手来扯着我的衣角,无辜地好像世界都在欺负他。
方严知的唇湿润了很多,只是眼睛依旧肿的不行,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垂落视线,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几乎弱化到消失。
“父亲腿都软了吧,回去吧。”除却厌恶的眼神,我们像一对即将分别的正常旅人,在车站互道着再见。
“真不想知道吗?那我告诉周周一点好不好?”方严知脚尖微动,凑了上来,唇角挂着明晃晃的笑。
我抿直了唇线,“不好。”
越是这样,方严知却越是急于表达,时间已经快到了,方严知的话散乱又没有逻辑,“雨季河边很湿滑,无尽夏不会长在那里,我也害怕水的,周周。”
最后一句倒像是撇清。
这件事要查起来难度太大,我本已不抱希望,可方严知自己在前面走着,硬是踩出一条小路,引着我往前走,那走到的必然是他设置好的终点。
“好了,真的要说再见了。”我冲方严知挥了挥手,进到了车站里,方严知依旧在那里站着,像秋末寒风中即将凋谢干净的一株无尽夏。
他真该把自己栽进土里,立在墓边的。
秋天的A城本不多雨,天气大多时候秋高气爽,然而就在下午,一切都像是凑巧了似的,原何踩着小雨,赶在秋天的末尾一同到来,凄凄沥沥的秋雨中,一切都有着一层水雾。
灰黑色的天幕里,原何撑着一把黑伞,远远地立在那里,是静默在水汽里的一座碑,和周围的一切都化开棱角分明的线。
他是他,我是我。
彼时我刚刚结束一场辩论,林清野去了卫生间,我等他的功夫,他像秋雨突临,我在思考着林清野原本定的计划被打乱了,原何在想什么呢,我不知道。
他的脚边是只不大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