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他脚边的是编织袋,我也不意外,只是会有些幻视进城青壮年,或者是拐卖劳动力什么的。
我和林清野发了消息,告诉他先等我半小时,我朝原何走了过去。
近了我才看清,他的板寸长了许多,摸上去应该没有那么扎手了。
原何扯动嘴角,笑意很浅,但眼睛里透露着明显的愉悦,我在点评上找到一家评分最低的咖啡厅,和他一起走了进去,渴望咖啡里冒出来一些苍蝇什么的,让他尴尬羞窘起来。
但我的愿望落空了。
我重新翻了一下和他的聊天记录,大多是早安晚安之类的,只在前天,他问我最近有没有事,我已经准备放过他了,于是回答没有,却没想到他莽撞地找了过来。
我以为我的不高兴原何能看出来,但他过度紧张了,过度关注自己的状态,以至于说话都像在牙关里往外挤字。
我们两个便像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过年碰面,硬要扯几句话。
但我总算从原何生硬的表达中拼凑出了他的来意。
“想我了?”我咬着吸管问他。
原何小麦色的肌肤很快有了些薄汗,明明不热,但他却觉得燥的要命,尤其是听到这句话。
半晌后,我听到了一声蚊子哼哼,但这个季节已经没蚊子了,所以是原何哼哼的。
我怀疑我耳朵出问题了。
“嗯。”
“嗯”是平调,尾音并没有上扬,不是“嗯?”。
不是嘴硬,说“老子闲得慌才会想你。”
我将原何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定他依旧是那个胸大无脑的原何,今天只是破天荒没撒谎而已。
“买行李箱了?”我踢了踢他脚边的黑色箱子。
原何摇了摇头,“是原星的,被我征用了。”
“里面是什么?”
原何的声音低了些,但这回好歹是清晰的,“巧克力。”
“什么?”我皱着眉,以为听错了。
原何又重新说了一遍。
“这一箱都是巧克力吗?”
原何点头又摇头,“不是,还有些别的。”
“别的什么?”
原何扯着我,我们换了个地方,换到了宾馆,要不是原何一本正经,我死也不会踏进宾馆的门的。
终于,原何将那个黑漆漆的箱子都打开,码得整整齐齐的巧克力露了出来,尽管原何说了不是一整箱,但看清那些排的整整齐齐的半边行李箱,我还是忍不住道,“你在走私巧克力吗?”
原何抬了下头,唇线抿的有些紧,为自己辩驳了下,“没有。”
另一边,是一个黑色的东西,原何拉开拉链,我才看清,那是一口锅,倒是不算大。
原何将锅放到桌子上,插上电源,还揭开锅盖给我看了下,香味扑鼻而来,是西红柿烧牛腩。
我扶了扶下巴,实在感觉离谱,“这东西你怎么带上车的?”
原何重新盖上盖子,拉了个凳子坐下来,理所当然答道,“我坐火车来的。”
我还想说些什么,腰却被人握住了,我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原何坐着,便矮下去一截,我俯瞰着他,他仰视着我,下巴抬着,依旧锋利的棱角,桀骜不羁的眉眼,熟悉又陌生。
原何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抬手落在他的发旋里,揉捏了下他的头发,收回了前面的想法,依旧很扎,只好了那么一丁点。
原何指着他的头发道,“男人留那么长头发我总觉得娘们唧唧的,中间去理了一回。”
这已经超出原何惯常留的板寸长度了,我问他,“是不是又该理了?不像你的风格了。”
原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