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滚开!让你别跟上来,你是聋子吗?!”
陈烈田不耐烦的甩开他,推开门走出去,他走得很急,包裹在粗布里的臀部随着他行走的节奏晃动,大傻低着脑袋数数,咽了咽口水。
手中的信纸经年累月,早就泛黄不清,上面绘制的地形又密集难懂,陈烈田在林府找了多日,一无所获。这天,他收好刚取完水的木桶,灌满水缸,日头高上,陈烈田劈完材后出了一身汗,索性舀了一瓢水,劈头盖脸淋下。
舒爽不已。
近日林府里流言四起,大多是静王李清和林水儿两人的事,林水儿好似转了性子一般,近日无一日拒绝静王的邀约,每天都精心打扮,同静王去游玩。
人们都纷纷猜测,这门亲事十有八九要定上了。
陈烈田内心无语,就这点破事,也要弄得沸沸扬扬,全城都知道,天天就知道端架子。
今日李清又来了,一袭青衣倚在白马边,有意无意的看向门内。不多时,林水儿便走了出来,李清倏然回过神,向林水儿伸出手。
院门后的陈烈田没什么兴致般转身离去,一个石子凸在路中央,他脚下一个不慎,身体向前摔去,陈烈田心里跟吃了狗屎一样,反射性闭眼。
他被一个清香的怀抱接住。
陈烈田忙不迭爬起来。
“多谢兄……家主?”
他今天绝对不该来这个院子,怎么接二连三的碰到这些畜生。
陈烈田今日还下田种了苗,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有些还溅到了脸上。
林知昧蹙眉看他,他的鞋还在坝上,他想着晚点再去拿回来,赤裸的双脚叠在一起。
“小心点。”
陈烈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直到那股清香消失才敢抬头。
门外的李清和林水儿竟然还没走,李清将女人的绢子铺开铺在脸上,仰头往后靠在马上小憩。
林水儿看着湿透的陈烈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走了回来,双眼明暗交杂。
第10章 | 十 溺
陈烈田赶忙低头,祈祷林水儿不要看到他,事不遂人愿,当一双烟罗绣鞋走进视线后,陈烈田往后急撤两步,双膝跪地,双手前撑平放于地,修剪平整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见过小……小姐。”
潮湿的泥土沾在陈烈田双手,本就粗黑的大手此刻更为脏污。林水儿翻看玩弄着方才李清赠予她的手镯,手下不慎,雅致靡贵的镯子从腕上掉落,“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啧……这么不经玩。你还伫着干什么?不会帮本小姐捡起来吗?”林水儿好似才发觉她裙底还跪了一个奴仆,见他如此不懂规矩,林水儿的语气也严厉了几分。
陈烈田连连低声应是,伸长胳膊就想把她脚边的手镯捧起来,毫无征召的,一只女人的脚猛然踩上了他的手背,力道极大,骨头碰撞的声音挤在一起。
陈烈田痛呼出声,贝齿恨得几近把唇肉嚼碎咽尽,他沈默着跪在原地,痛到战栗也不见把手抽回去。
林水儿把手镯又踢远了一点。“你这贱仆,手掌如此肮脏,就敢来捡我的东西?你到底是如何进林府的?没人教你规矩吗?”
你让我进来的,他们都看不起我,遑论教我什么。陈烈田哆哆嗦嗦的抬头,哑声道:“求……小姐饶了我这一次,我初入林府,有些规矩……”话音未落,一阵花香倏忽袭来,伴随而至的,是林水儿凌厉的一巴掌。
陈烈田被她打得偏头低首,蕴含了内力的一巴掌打得他嘴角血涌、脸颊肿起。
“在主子面前,自称‘我’,这一巴掌算是赏你的。”林水儿语调极冷,她撤回鞋履,俯下身时罗裙翩飞,手掌放在陈烈田似蜂蜇般隆起的侧脸上,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