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是乐知这个女娃的声音:“我也不知何故!只知道努吉大人的帐被赞普下令拔了!帐下士兵尽归大将军!而且…昨儿个晚上我瞥见了被流放到沙漠的罪俘队,有一个人身上正有努吉大人的狼纹。”
“天…将军是冒犯了王吗?”
乐知乐了,神秘兮兮道:“冒不冒犯王不可知,但如若他冒犯了王右帐里的人,确实万死不足惜!”
“王右帐…有人了?!哪国的公主?右帐不是历代王妃…”
“嘘!别说啦!”乐知捂住这个丫头的嘴,又扯着她说起族内巫师被押入大牢、绝美容颜被毁一事。
帐内,萧宥琰看着怀里从方才起就‘闹别扭’的陈烈田,命人将外头两个嚼馋言的奴婢押了进来,听候处置。
陈烈田忙伏在男人耳边,用气音咬牙切齿:“你又要干甚?你又要斩人啦?明明就是你骗我说敖登才是你心上人,现在人家小姑娘无心说出实话,你还急了!我还急了呢!亏你还是王,就是个大王八蛋!”
陈烈田自认声音小,但帐内外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了,无一不目瞪口呆,想着这人会被王千刀万剐。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说让他们的信仰重新洗牌…萧宥琰无奈扶额,向来无情威严的声音竟柔化成哄,大意是…好,孤是,孤不斩人,私底下就算了,以后在族人面前不准叫孤的名讳。
陈烈田闷嗯一声,算了,给男人留点面子。
乐知留了下来,萧宥琰见农夫跟小女孩聊得来,就把人安放在了放上软垫的躺椅上,帐外数十名精卫守护,低声道孤处理完政事就回来陪你,午时前回来,休憩一下可以,但不要睡着,睡多了人会乏。
萧宥琰说着在陈烈田额头落下一吻,为他掖好软棉褥,转身出帐。
厚重的帘子一开一闭,零丁冰雪侵入,转瞬即被屋内四面八方的暖热消灭,农夫摸了摸墙,温温的,赤脚踩在毯地上,似被人双手捧起。
这绝非短时间建起的工程。
乐知乖巧的跪在地上,被农夫请到了身旁坐下,他们相视一笑,女孩觉着他亲近又惊艳于他对王的大胆,好奇地聊东聊西。
“乐知,这里…以前住过人吗?”陈烈田问。
“没有啦,老王妃的寝…不是不是,以前这里有个旧的,但王继位后就换成新的啦,从来无人踏足,也不敢。不过现在您住在这,这肯定就是王为您准备的。”乐知挠了挠头。
陈烈田握紧拳头:“哦?”
女孩也有点疑惑,可她又不敢同陈烈田说王帐内的那副画:“对喔,这里准备的好像都是女孩的东西…粉粉嫩嫩的…亮晶晶的…嗯…怎么说呢,赞普十四岁为王,从王掌权起,王就年年把女孩儿喜欢的珍宝呀、碧玉呀、钗裙呀…什么天底下最昂贵的东西都往这间寝殿安置。”
乐知突然顿住,见陈烈田黯了脸色,她也慌了,无措的绞着手指。
农夫笑起来,拍了拍她的肩,道:“小姑娘,别怕,我只是看不起那个姓萧的!他奶奶的…一个敖登还不够,外头还念念不忘一个红颜呢!不过他也确实有本事!三宫六院!”
乐知反握住陈烈田的手,深吸一口气,豁出去般,正色道:“不是,大人,小女其实还…有事瞒着…您。”
十几年前,中原政权混乱,殃及草原大国,当时金羌族的赞普为奸人所害,一夜暴毙,他膝下无子,长姐所遗独子成第一顺位继承人。
王的长姐嫁给了中原人,其独子姓萧,名宥,单字琰。
这年,萧宥琰十二岁。
草原儿女,无人会拥趸一个中原人的儿子成为他们的王,小萧宥琰怀着一腔热胆与赤诚,要为草原奉献一生,可小小的他没想到晴空纯澈的草原蓝天,底下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