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六十一 孤的田田好乖

草原深秋的第一场雪下得薄,当即就融化打湿了大地,薄雪最冻人,瘫在地上的农夫拖着双腿站起,只披着林知昧的长衣,低头和怀里的灰兔对视,陈烈田心底空了一拍。

灰兔的红眼只剩下动物的灵性,不见人性。

就好像换回了它本来的灵魂。

“啊…”

陈烈田被咬了一口,眼睁睁地看它蹿进草丛,不见踪影。

陈烈田擦了擦眼睛,有点干涩,也好,算做了个好梦。

他边走,腿间边淌下黏液,穴口酸软,农夫没空处理左手的伤,捡起沾血的发簪,出帐,无声地杀了门外守他的两人。

陈烈田抓着温热的簪子,腿肌无力跪坐在血泊中,他低骂一句该死的冬天,侧坐在草地上,手撑地,往不远处的大湖爬。

蜿蜒前行。

“老子真他妈要冻死了!妈的…妈的…冻死也让我干净点死,人过年杀猪还烫呢!狗杂种!”

陈烈田哆哆嗦嗦下水,吼着胡言乱语,开心多了,手指粗鲁的捅进自己的小穴,在柔软里乱戳,猛的打了个喷嚏,呼噜一声甩头,把水甩掉,像只大狗。

陈烈田的嘴唇与脸色都一片青白,眼睫疲倦的闭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一左一右架了起来。

农夫在一片肃压寂杀中睁眼,自己正被按着头趴在地上,身边是无数金戈加身、整装待发的武士,他吃了一嘴泥,四肢均被人强制压下。

一军出征,天将欲明时,斩其士兵,死罪。

“赞普!臣帐下两位精卫,皆被此人所害!这厮重挫我军士气!还是个中原人!您当何如?”

这个高壮如熊、光着膀子的汉子嚎道,他名努吉,手正压在农夫头上,努吉仰视高台之上。

高台由坚硬古木制成,火把点在两侧,正中飞扬着古老破旧的麻旗,纹了个大张嘴的白巨狼头。

“努吉将军!此等小事,怎能在大军前详问!赞普正在授将给诸位大人,请您先行退下!”

一个待从正色道。

努吉是个铁血汉子,弟兄被人妄害,怎能甘心!草原不比朝廷,他抓高陈烈田的脸,又高问了一遍。

萧宥琰在交谈中抽空往下看了一眼,起身抽出白狼头上插着的长三十寸、宽十五寸、重百公斤的巨刀,臂肌隆起,丢下高台,天降陨石般横插在努吉面前,道:“律法处置。”

努吉大笑一声,正想谢恩,数万将士们发出震天齐喊,紧随而至的还有摔碗声,噼里啪啦的伴着酒臭,侵犯着陈烈田的五官。

向上看,萧宥琰豪饮一坛,尽兴后,猛的一摔,酒坛在农夫耳膜边炸开。

陈烈田嘴里边塞了个‘沙包’,出乎意料地,他被丢到了一个巨大的帐子里,在角落里,几乎是密密麻麻的人头,皆眼神麻木空洞的重复着眼前的工作,包括浣衣、织布、洗碗、制药…大多是女子。

他们都是战俘。

耳边炸开男人的怒吼,陈烈田耳鸣了一会,女孩的哭声很近,农夫抬头,一个十岁不到的女孩被能当她爷爷的大汉扛着身子,扛出了帐…

陈烈田动了动手,才发现双手被带上了铁链镣铐,脚踝也是,只能行走,可他动都动不了,走个屁。两个衣着还算客气的女孩沉默的走近他:“大人,奴带您去。”

“去…去什么?”

陈烈田惊得一抖,她们竟合力扶抱起了自己,明明看着,她们的腰还没自己的脖子粗。

她们并不回答,连眨眼都很少,陈烈田运了运内力,把体重放轻,可他如今狼狈,一运功脸就鼓成了包子。

其中一个女孩叫乐知,看着农夫的动作,她怔了一瞬,倏然道:“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