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濯心中又慌又恍惚,在那剧烈的心跳里,逐渐浸有一种甜蜜和满足,只为了那个不切实际,天马行空的未来。

“对……”他说:“程安礼能爱你,我也可以……我当然可以……”

贺亭三魂七魄都被震的僵住了,他怒道:“什么结婚!你们疯了?!谁要和你们结婚!”

“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爱?你们有这种东西吗?放开我!”

他用力把手从程安礼手中抽出来,两个人刚刚说的话比什么都有冲击力,贺亭感觉束缚在他周围的网在不断收缩,围拢,这次围的更严实,更密不透风,以另一种听起来更温柔的名义,要把圈禁他的时间延长至永远。

极致的恐惧倒变成了勇气,贺亭往门口退,坚定道:“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从今天起,我们关系到此结束,你们不要再联系我了,好聚好散,我实在受不了你们……更不可能接受你们,任何一个都不行!”

程安礼那诡异的柔情在贺亭尖刻的语言下凝滞,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他轻声说:“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狠?我和于濯都会伤心的。”

他伤不伤心,贺亭看不出来,程安礼一直都这样,把他的皮囊控制的非常好,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难道非要我告诉你,你除了做我们的妻子,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吗?”

“妻子”这个词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相当的奇怪,贺亭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是男人!”

程安礼紧追不舍:“你不喜欢这个称呼,那伴侣?太太?亲爱的?还是老婆?”

于濯在一旁也跟上了节奏,有模有样的选了起来:“我都喜欢。”

贺亭难以置信:“这是你们自作主张,异想天开,疯子!”

于濯心情如云雨一样,陡然转好了:“贺哥,我不是疯子,谁让你招惹到了程安礼,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程安礼应着这笑了两声,没什么情感,对贺亭道:“我们想叫什么,由不得你选,既然好话你听不明白,那我们可以换个说法。”

“你妹妹治了这么多年的病,你还不知道这是恒一集团的实验室?”程安礼说:“集团所有的产业很快就会由我继承,既然是你的妹妹,那未来也会是我的亲人,我可以带领研究中心最顶尖的团队,亲自来给她治病,基因病不能根治,但我可以保证让她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不用寸步不离,不用困在医院,不用突发死亡。你妹妹才二十岁,这辈子一天健康的生活都没过过,一点儿正常人的快乐都没有享受到。”程安礼说:“你那么爱她。为什么连这点都不愿意付出呢?”

贺亭因愤怒而略红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命脉早就被别人抓在了手里。鋂馹更新晓说群玖三玖???叁5零

要想就贺雯,就必须用他的一辈子来换,他从不相信程安礼和于濯口中的爱,即便有,那爱也偏执阴暗的可怕,他将一辈子胆战心惊,永无宁日,昨晚的一幕幕将在无止尽的循环里不断上演。

可那是他的妹妹……

他曾经许诺,如果有机会让贺雯不再受病痛折磨,他愿意立刻失去所有的一切。

可是……

他太怕了…那种被当做物品一样发泄的感觉,被贯穿的折磨,被人骑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窒息感,一度把他逼到濒死的绝境。

男人的脸混杂着希望,又蔓延出更深的绝望,他的嘴唇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即便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可他再也做不到像刚刚走的那么决然,只能呆呆站着,像颗在冷风中折断颗的枯木。

于濯贴近贺亭身边,抱住了他的腰,贺亭没有推他,他贴心地转移了话题:“贺哥,去打点滴,又发烧了。”

贺亭那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