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留着吧,多谢。”

陈兴、陈颖兄妹俩唉声叹气摇摇头回了帆布床那。

船舱里发烧的不止一个,今天又扔下海几个人。现在到了晚上,大家都疲惫不堪,回到船舱里休息。

人一多,船舱就闷热。

“太热了……”水苓抓着他胸前的布料,实在热得受不了,“您能带我出去吹吹风吗?我实在好热。”

徐谨礼怕外面风大,用外套裹着她:“好,我带你出去。”

陈兴看他们要出去,忙提醒:“赵哥,外面正在起风,现在船长和水手们都不让往甲板上去了。”

“我去问问。”他抱着水苓往外走,到那和看门的水手谈了一番,给水手塞了点银子。

那水手收了银子,语气客气不少:“晚上要起风,不太安全。这里待会儿要换人守着,我和他知会一声,有情况随时叫你们回来。”

“好,多谢。”徐谨礼带她靠到围板最高的一角,那里水沫子飘进来得少,他把自己那套粗布衫铺在地上,带水苓在外面坐下,让人躺在他双腿之间,斜靠在他怀里。

黑夜漆漆,四周风声呼啸,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涩气味。海浪一阵又一阵高高扬起,又猛地落下,每一次急湍的涌来都让人跟着忐忑不安。

风真的不小,水汽直往脸上飘,好不容易降降温,水苓终于能轻松一些,她穿得不算多,现下却觉得捂着难受:“大少爷,我能把衣扣解开吗?热……”

徐谨礼用自己的外套给她挡着:“你解吧。”

她是真的烧到迷糊,什么礼法规矩全都忘到了一边,解着扣子的手因为没有力气,那个扣结扣得又紧,废了好半天才把最下面那个抠开,然后就不想动了。

徐谨礼看她说要解衣服,又不动,问她怎了,水苓仰着头在阵阵海风中回答他:“手软,难解,您能帮我一下吗?”

“哗”的一声白浪拍过来。

徐谨礼喉结滚了滚,没动手。

水苓问完之后仰躺在他怀里才想,自己还是下人呢,哪有下人让大少爷帮忙动手的道理,自己还是从小跟在大少爷身边久了,忘了做下人的规矩,刚刚不该说的。

一只大手缓缓放到她的腰上,水苓心跳陡快。

她这才意识到大少爷不只是大少爷,更是个男人,她刚刚真的是有多糊涂才让大少爷帮她解衣扣。

可她又没有动,任由他的手摸索着循向那些盘扣,慢慢向上,灼热的呼吸越来越快。快到她胸前时,大少爷的手停了半天才一下子利落给她解开,她终于得以敞怀,一下子胸就不闷了,舒了一口气。

徐谨礼一手将外套挡住她,另一手解着衣扣时,脸完全别过去,丝毫不看,等全给她解开才松了一口气。低头想看看她如何,这一瞥就看见了女孩里衣领口敞着,露出里面雪白的弧度,贴在他身上时深陷挤压出的沟,他立刻将外套用来盖住,被水苓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他把头埋在女孩颈间,声音哑然:“别这么看着我……好好躺着休息。”

他之前一直是把水苓当作小孩来看待的,毕竟是他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小姑娘,甚至睡一张床他都可以格外镇定。他知道她长大了,所以在水苓可能要面对别的男人时,他会想办法让她避开那些多余的麻烦。

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种麻烦。

她身上的香味实在太明显,这样贴着她颈间,满满都是桂花味,他尽可能轻地颤气,抬起头问她:“怎么每次都是生着病时身上的香气最重,还是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