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ksa是我到这个地方之后，同组另外一个年纪大几岁的人给我取的名字。”等虞缙和白老板都安静了一阵，颜樾才缓缓开口：“他说取一个这样的名字比较方便被别人看上带走，之后的几天他们就都叫我这个。”

虞缙斜眼瞄了一眼他。好样的，拆我台。

颜樾说起话来轻声细语的，差点没盖过车里音乐的声音。

白老板慢慢地回应道：“这名字是这么来的，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白老板指着右边的车窗外说：“Luksa，那个方向就是我们住的地方。”

颜樾原本一直盯着前座的一排面板有些在发呆，闻言抬起头向白老板指出的方向看去。

他们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建筑物之间，高楼大厦的外墙全部都挂着大屏幕和广告牌，流动播放着的图像能一下让人看花了眼。

从这个高度能大致看到一些人影的轮廓，还有无数车灯组成的长长的一道光。

底下的街道错综复杂得和迷宫没什么两样，低空的地方还弥漫着一些烟雾，能听得到时不时地有警报声响起。

路口处有人在摆摊，看形状像是人类的四肢，应该是义体。也有自行车摩托车什么的锁在路边，人们像蚁群一样聚集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

ZERO里的景象像是几个世纪来的一个缩影。这样的一座迷幻的城市里还有人在用古老的方式在生活，感觉十分奇妙。

“就是那边那个街角，看到那个神像了吗？”

虞缙往颜樾这边坐过来了些，在他身侧提醒了他一下，指出那边有一个雕刻着翅膀的女神像。

“那个是末日神像，好看吧？”虞缙说：“我们的家就在这后边......就在那一片，看到了么？......好像还是有点远，看不清吧。”

“没有很远，能看得到。”

颜樾当然看得到。

虽然它的翅膀断掉了一只，但这座神像在城市大楼中格外醒目，在天际线上一眼就能看到，非常、非常的美。

“还有那边是......”

“咳咳，咳”

突然间，颜樾开始剧烈地咳嗽，一下子把虞缙吓掉了半条命。

“Luksa？”

虞缙扶住他的身子，拿起一张纸巾给他。

“咳......”

虞缙闻到颜樾口腔里冒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低眼往纸巾上一看，发现他竟然咳出了一滩发黑的淤血。

“喂，白老板”虞缙先赶紧从身上找出一颗备用的止血药塞进了颜樾嘴里，握拳一拍他的后颈让他吞了下去：“去医院，他的状况不太对。”

“我知道。”

白老板重新输入了路线，又想了想，没有立刻点击确认，回头去看了看颜樾的情况。

“等等，你有没有别的感觉？”白老板问：“比如胃疼？”

“没......”

白老板又问：“身上呢？觉不觉得全身皮肤有些刺痛？或者发痒？”

颜樾点了点头道：“好像，有......”

“呼吸正常吗？能喘得上气吗？”

虞缙在想白老板为什么没有让路线改为前往医院：“白老板，拜托，你看他像喘得上气的样子吗？”

“他对ZERO的城市辐射不耐受。”白老板冷静下来得出了结论：“和你一样。”

“啊？什么？你确定吗？”虞缙连忙问道：“不是，白老板，你之前不是在技术部来着么？”

“技术部的导师需要必备医疗技能。”白老板删掉了刚刚输入的路线内容，让车子继续按照原路线行驶：“他这个症状是很典型的对辐射不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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