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山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呢？”

颜樾揉了揉眉心：“有权限加密，我尝试删掉，但做不到。红叶的数据库系统应该比我们想得更严密。”

唐远山看着他，神色淡然：“但如果我告诉你，有人已经破解过这个系统呢？”

颜樾抬起眼神看他：“你什么意思？”

“虞缙。”

唐远山说出这个名字，看着颜樾的神色一点点变化，语气缓缓地补充：

“虞缙曾经侵入过红叶的核心数据库。我推测，应该是他作为i515待在红叶的那段时间。”

颜樾沉默了几秒，又问：“你怎么知道？”

“i515的数据是我的改造人帮他生成的。在i515的数据生成后的半年间，红叶的底层系统中出现了四五次尝试访问的记录。”唐远山说着，顺手摘下了眼镜：“那时候，我以为只是系统出了错误，但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数据流动，很可能是他留下的痕迹。”

“说起来我得谢谢他。”唐远山继续说道：“这些波动在到达某一个需要密码的节点的时候都全部停止，停止之后的波动会逆行消失。正因如此我才知道，红叶的系统架构是有自我修复机制的。”

颜樾听完，不解地看着他：“这能证明什么？再告诉我一次这不可能做到？”

“没人能拿到荒井凌的‘密匙’。”唐远山缓缓道：“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让整个系统在短时间内过载，让它主动进行‘数据清理’。”

颜樾对信息数据这些本就知之甚少，唐远山说到这里时他才发应过来：“所以你才想到斯安威斯坦型义体。”

唐远山点点头：“没错。你终于跟上我的思路了。”

颜樾又问：“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找到它？”

唐远山再次点头。

颜樾摇了摇头：“可你怎么知道，我能帮你找到这种东西？”

“我猜的。”唐远山耸耸肩：“我知道你们找到过荒井崖，我也知道荒井崖给过你们什么东西。后来荒井凌也去找过他，但好像空手而归。再然后，就是荒井崖的死讯。所以我猜，能让荒井凌冲动到枪杀自己舅舅的东西，只能是斯安威斯坦型义体。”

“......”颜樾垂下眼：“这些事情，虞缙很少跟我讲。”

唐远山看着他的神色终于柔和了些，重新问道：“怎么样？考虑一下我的计划吗？”

颜樾舔了舔后槽牙：“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出卖我？”

唐远山盯着他看了了看，缓缓勾起一丝微笑：“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