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后，唐远山才沉声开口：“虞缙被荒井凌带回红叶了，你知道吧？”

“你应该知道你的改造人害我和他被执法系统逮捕了。”颜樾的态度并不客气：“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通风报信？硬要说的话荒井凌带走的人不只一个吧？”

不仅虞缙迟迟没有出现，白钰目前也没有什么消息。

颜樾想起白钰在出发前曾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没有活着回来，就带着三木葵和虞缙离开这里。

现在出现的情况在白钰的假设之外，颜樾不敢自作主张先做些什么，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红叶的实验员到底是敌是友。

唐远山继续道：“我来找你，就是想确认一件事。虞缙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你了？”

颜樾看着他，语气重重的：“是，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远山切入正题：“你我都是聪明人，说废话没有意义。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我在红叶内部调查了一些事情，救出虞缙的办法只有两个”

颜樾抬抬头：“你说。”

“第一，让ZERO全城断电，这样红叶的警戒线和城市执法系统就会失灵。”唐远山顿了一下，语气讽刺：“显然，这个不太可能。”

“据我所知，红叶里的所有智能设备都使用的同一个基础系统。”唐远山继续说道：“所以第二个方法，就是避开执法系统，让荒井凌在红叶设置的所有系统同时失能。否则，任何数据会实时传输到云端，无法完全销毁。”

“让所有系统同时失能？”颜樾缓缓重复了一遍：“你该不会觉得，荒井凌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吧？”

“当然不会。”唐远山嗤笑了一声：“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它‘看起来’是正常故障。”

颜樾抬眼，目光冷淡：“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唐远山站累了，拉开椅子坐下，语气不疾不徐：“斯安威斯坦型义体，重型军用义体，听说过吗？”

颜樾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个词有所耳闻。

这反应被唐远山看在眼里，他有些庆幸，自己找对了人。

唐远山继续道：“这种义体理论上可以通过短时间的数据冲击，瘫痪整个红叶的改造人和服务器相当于让机械生命的时间静止。”

颜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想趁系统崩溃的时候，把他们带出来？”

“聪明。”唐远山微微一笑：“而且，只要我们干得够干净，荒井凌不会立刻察觉，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你怎么知道红叶里没有防备这种情况？”颜樾心里评估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又问：“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能想到的，荒井凌想不到？”

“我当然不会这么天真。”唐远山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来找你，我一个人做不到。你也在红叶待过，所以我想，或者我可以和你合作。”

唐远山随意地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你还记得i515吗？”

颜樾的眼神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戒备。他只在红叶见过唐远山几次，对这个研究员的印象并不深，而现在这人的神态居然让他觉得和虞缙有一些相似。

颜樾看着唐远山，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虞缙跟自己说过的那个“没有机会再见到的某个人”。

“在来之前，我调查过一些数据。”唐远山冷静地继续说道：“i515的数据很奇怪。在不久前，这段数据变成了封闭存储模式，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外部联网的记录可见红叶内部在某些方面也害怕他们的数据泄露。”

颜樾沉思了一会，决定和唐远山交换自己知道的信息：“我之前在红叶看过虞缙的数据......我是说他的数据，不是i515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