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死亡就不再是终点，躯体就只是载体。

如果可以做到这一点，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做到把一个人复制成多个个体？在完全义体化的情况下，复制人类的存在便可以简化成复制机械物件和数据。

这就意味着，哪怕有一个自己会被困在原地，也总有另一个自己能够逃脱。

总有一个自己能如愿以偿，得到自由。

荒井凌转身，打算回去向白钰解释自己方才说的话是一时心烦说的胡话。

而后他猛地停下脚步，蓦地意识到，即便自己现在追上去，他也再做不到同白钰和好如初。

第89章 第82章：隔阂

【他透过回忆去看自由的远方，他在混乱里倒带去拼命窥探裂缝里的光。】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白钰都没有再主动跟荒井凌说话。

荒井凌也没有刻意去找他。

他们仍然在同一个区域工作，仍然会在同样的研究会议上碰面，仍然会一起站在手术台两侧，一边观察实验体的状态，一边讨论实验方案。

可那些对话里少了很多东西，少了他们曾经的默契，也少了那些不带防备的随口调侃。

白钰的态度冷淡而理智，他不会刻意疏远荒井凌，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主动去接近他了。

荒井凌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可当他听见白钰用一贯的冷静语气向自己汇报数据，目光平静得像是在面对一个普通同事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点微妙的变化让他感到不对劲。

荒井凌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的助理刚刚来找你。”某天夜里，实验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荒井凌靠在门边，缓缓开口。

白钰头也没抬，手里操作着终端：“什么事？”

“问你之前提交的那份胚胎基因数据为什么还没调整。”

白钰按下确认键，数据传输的进度条缓缓推进，他淡淡道：“让他自己调整。”

荒井凌挑眉，走到他身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敷衍。”

白钰终于抬起头，目光冷静：“你又在试探什么？”

荒井凌没接话，只是眯着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扯了扯椅背：“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样了。”

白钰顿了一下，语气平静：“那你就别再在意这些。”

荒井凌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低声笑了笑，嗓音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无奈：“你真的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白钰没理他，低头继续处理自己的实验数据。荒井凌支着头看着他，盯了很久，久到白钰终于忍不住抬眼扫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荒井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就是觉得，你对我现在的态度，像是在把我当空气。”

“那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白钰语气淡淡的：“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解释，不用思考，不用面对，你的想法永远是对的。”

荒井凌又说：“我没这么想过。那不说这个，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少离开实验室？你需要休息。”

白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抬眼看他，神色平静：“最近实验进展不太顺利。”

“你以前遇到瓶颈也没这样把自己关着。”荒井凌盯着他的表情，慢悠悠地说：“还是说，你只是不想跟我说话？”

白钰没接这话，反而淡淡地道：“好了，别聊我的事了。听说你最近好像忙着什么？”

荒井凌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在怀疑我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钰低头把数据终端合上，语气不紧不慢：“我只是好奇，你的工作量从来没有减少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