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悸,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应该跟蒋恪宁好好在一起,另一方面觉得这么多年?自己的存在耽误了蒋恪宁太多。

那些一桩桩的事,那些情绪,那些不认可,那些锋利的话让压的林舒昂喘不过?气来。在延边的事已经?到了尾声,蒋恪宁开始忙得脚不沾地,林舒昂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溺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七八岁那年?的暑假,北京燥热的风迎面扑来,热风像一张看不见?的布,让你生生失去呼吸,感受那种窒息的感觉。

手机开了机,一瞬间震个不停,有彭方迟、周绪宁、邓安绍、赵江川也有一个新的联系人,是?温亦珠,还有手机信箱里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里面说?:“昂昂,他的爱太深沉,你太随性,不要重蹈爸爸妈妈的覆辙,你们不合适。”

林舒昂一包无名怒火从胸腔骤然升起,熊熊燃烧,她与自己内心博弈,拿着钢叉一下一下和内心的自己博弈,但那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在心中抬了头,二十六岁的林舒昂一败涂地,她无力地躺在床上,枕上满是?泪水残痕,她骤然脱力。

蒋恪宁回来的时候林舒昂已经?睡得很沉,她开着一盏小夜灯,蜷缩在被子里,看上去很疲倦。明天林舒昂就要回去了,但是?蒋恪宁有些不安,他看着林舒昂恬静安然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眉心。

他想要轻轻抚平她眉心的不平,却又无从下手。他叹了一口气,径直盘腿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不自觉的,自己的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林舒昂过?来没有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蒋恪宁了解她,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直接就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蒋恪宁私下问邓安绍,邓安绍不肯多说?,只告诉他邓沛颐回了北京。

他直觉这件事不简单。

自打林舒昂过?来,她心里就装着事,蒋恪宁都看得出来,是?什么事儿呢?他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和自己有关,但是?他愿意给她这个时间去想去思考。

但那种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要是?真让他跟她再?分开,他怎么办?能强留嘛?蒋恪宁眼神?一黯,绝不可能。

真的分开嘛?也绝无可能。

林舒昂慢慢醒转过?来的时候往身边摸了摸,没人

铱驊

。等她缓了好一会儿之后?,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床边有个扎手的脑袋,蒋恪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她床边趴了一晚上。林舒昂怔忡着,头一次觉得连说?话都是?这么难。

“睡得怎么样?”蒋恪宁醒了,手撑着额头掐了掐鼻梁,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然后?看向林舒昂。

林舒昂点了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

蒋恪宁笑笑,也没起身,将淡蓝色的空调被往她腿上盖了盖:“我?晚上回来的太晚,想看你睡觉,看着看着自己就睡了过?去。”他握住林舒昂的手,在手里捏了捏,他们的手,一个粗粝一个柔软。

林舒昂垂下头,闷闷嗯了一声,心里钝痛,林舒昂觉得他已经?知道了,但是?都很有默契的没有说?。

最后?一天了,林舒昂才第一次注意到原来这个县城的火车站只是?看上去破,外面呢修的很好,只是?年?代久远,偌大一个广场,只有零星几个人。或许是?时间不太对,或许是?小小的县城没有那么多悲欢离合。

冲锋衣的拉链被蒋恪宁拉到了顶,站台面前是?厚重的铁轨,碎石子还有穿着铁路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大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