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一楼,一具泡得浮肿发白的浮水尸,就悬在?气窗之下,凝固惨白的眼睛贴在?气窗玻璃下,空洞洞地盯着我们。
它在?等,它在?聆听。等着听我们许愿。
而在?我们之中,还蹲着一个同样浑身被泡得发白的半具人形,近乎胶质一样的躯壳,如?果隔着很远望去,很容易就会误认为是有谁正穿着什么潜水的装备。
许多灰色的,好?似树根的东西从那人形中蜿蜒出?来,接到了我们的脖子?后面,似乎为我们注入着某种毒素,引发了强烈的干痒麻痹和幻觉。
这就是一开始我们发现在?三楼靠近屋顶的那个东西,它似乎是顺着那些“爬山虎”组成的道路摔下来的。
我伸手,摸了摸那灰色的根须,发现和黑色枯死的时候不同,活生生的这玩意儿有点?硬邦邦的,上面有很多流体型的纹路和小孔。捏在?手上,那是一种混合着胶质和类似钙或者?硅的矿物。
久久没有等到我们许愿,它很快就在?空气中开始腐烂。
我叹了口气,忍住还没缓解的晕眩,一下子?把那些细长灰色的根须从那具半胶质的浮水尸里拽了出?来。
现在?,终于可以?看到它的全?貌了。
和栉水母不同,它没有脑子?,没有躯干,没有首尾,没有器官。甚至我也没在?上面看到任何用以?进?食的口器。
只有零碎的骨针和鞭毛毛从那些灰色的根须里探出?来,像是一截一截光秃秃的短小枝桠。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小队长昏头昏脑跌坐在?地上,嘶了声,把脑后的根用力扯掉。“差点?被它吓疯了。”
“我记得你之前问,它算荤的还是素的。”
我指了指浮水尸体内的泡沫,忍不住因为荒谬笑了起来。“这是它的中实幼虫,它算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