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鬼哭狼嚎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就条件反射觉得后脖子一紧, 屁股有点凉。
但这时也跑不了,我就立刻转移话题, 关切问他?到底在?哪儿,情况如何。
这招百试百灵, 那头大概是叹了口气,还是道:“我没事, 跟你隔着墙呢,我手里没有照明?看不清四周。但我这里抬头隐约能看到你的灯光。”
我心头一松,没有忘记还有人失陷在?这里, 接着问他?, 高六如何, 是否也在?附近。
“嗯,不用担心, 没走散。现?在?离我也就几步距离。”
话说到这儿就忽然含糊得像挤牙膏了。我有点疑惑,但念头一转, 想起来张添一不愿和?其他?人接触,高六的处境大概也和?我一样,是在?哪里同样被阻隔着。
我哥大概和?她没有去进行交流,只是默默关注着对方的动向。
这倒也没什?么?,高六的身手我还是很放心的。只要不出事,我们仨早晚还是能够汇合。
只是,操心再多,这儿到底是个什?么?结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观察一下。
我屏息做好随时会被吓一跳的准备,跟他?说了一声,就小心地把矿灯慢慢呈水平状扫出。
灯光所及,首先,我看到的就是那具苍老女尸背后青色石壁的全貌。
说是“石壁”,是因为那位老人家?的大半个身体都沉入其中,人和?物?的接口处就像被切开的热琥珀,尚未彻底凝结。那种?黏糊糊的青色要掉不掉的,星星点点往外扩散,爬满了整个平面。总体看过去,我能找到最确切的形容,就是一堵正在?融化的石墙。
一个石墙,一个半边身体陷进去的人体,这景象激发了某种?很难形容的不适。尤其这具尸体的水分和?血液似乎都被抽干了,就更是让我觉得有点毛毛的。
我第一时间联想到的就是石壁和?头顶涌动的青色,难道都是这样把人抽干填充起来的?
那为什?么?有早就干涸凝固的、有这种?黏糊糊的、还有新鲜的血雾。这鬼东西还搞干湿分级吗?那新鲜的猎物?从何而来?它是不是刚刚还进食过?吃得是谁?
再想到湖水上层那些直挺挺浮着的肿胀尸体,和?那些网一样结成乱麻连到人体的树根,我就觉得头皮有点麻,心说这里是个自助餐啊,这玩意?儿是坐在?回?转寿司中间大开宴席,拿个吸管在?尽情开嘬。
越想越是叫人毛骨悚然,我仔细看过,确认那位老人家?不会再起来跟我打招呼,才无比艰难地说服自己转身,再去观察别的地方。
“哥”,我四处打量,一边就顺口吐槽,发现?寂静中自己幽幽的声音比尸体还吓人,“我这儿有死人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边大概也不知道这种?没事找事的话题该回?我什?么?,只是敲了敲耳机,让我专心点。
我就继续往右看,依然是一成不变的青色,但此?时我就发现?这里的构造好像有点奇怪。
怎么?说呢,倘若这里是一间怪屋,那么?屋子的基本结构还是大差不差的,比如隔了一定距离,即使?没有承重墙,也该有些承重的柱子。
倘若这里是个巨大的生物?,且不说什?么?玩意?儿能有这么?大,区区一座湖的环境,包括氧气、水压、食物?等等能不能让它活着,那也应该看到一些它的器官。
至少,该有个腮和?过滤器吧?
但灯光掠过,左右很窄,而前后非常宽阔,平原一般望不到边界,没有任何支撑物?。就像是……像是一条放大了无数倍的飘带。
不,飘带恐怕没有那么?规整。左右的狭窄是非常稳定的,我用臂长衡量了一下,往前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发现?至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