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张家的暗号只是初步掌握,运用起来效率不高,索性没有去打扰张甲,看他忙活起来,马上扭头追问架子上的自己:“之前传出?来的信号太简略了,这里的蛇蜕畸变”
出?乎意料的,“我”点头,又摇头:“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跟我要传递给?外界的没有太多出?入。”简短说完这句,“我”露出?有些严肃到陌生的神色来,“接下来我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记住并执行,但暂时不要去理解为什么。”
这是我十分熟悉的对话模式,我心头一跳,在意识做出?反应前,先?强制放空了大脑。
该庆幸我在回家休息的时间里,有好?好?跟掮客教?官做过一系列训练,虽然不熟练,几个呼吸后,我有意识地?让自己进入到了类似走神发呆的状态。在这种放空的迟钝中,我慢吞吞道?:
“你说。”
“……不管接下来你和张甲要给?外边传递什么,最好?只是进行简略的客观描述,让外界的徐然兴去做推测。在信息传达成?功前,像刚才那样的思考,不要再做了。”
我眼皮一跳,本能道?:“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谁也不知道?山洪什么到来。如?果给?外界的本体增加太多理解成?本”
“我知道?。”架子上的人?形说,认真看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屏住了呼吸,意识到马上要进入一个危险的话题,情况会急转直下。
这个念头没有任何依据,但在我反应过来前,那张面对我的人?脸像是触碰到某条严酷分明?的界限,猝然塌陷下去,向下滑落。只有声音在清晰到含糊的瞬间还在继续:
“作为同一个人?,我们有着一样的思维模式。只做描述的话,外界的徐然兴也不过是重复一遍我们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得?到刚才我们已经得?出?的答案。但是……我还是建议你这么做,这样一来,才能争取到时间。”
“……明?白了。”我说,和自己对话交换潜台词的感觉非常微妙,叫我有点耳鸣。
一个极其模糊的念头正在不停闪动,我不敢深入去想,竭力保持着笨拙和迟钝,心跳前所未有地?快速跳动起来。
张甲的动作顿住,认真看我:“顾问?”他已经发出?了确认我们身份和当前安全状态的第?一条信息。
我深呼吸,点头示意我没事,把通讯器从张甲手里拿了回来,控制着自己此?刻开始沸腾的思绪,慢慢地?,相当蹩脚地向外界传递出了第?二条信息。
就像“我”建议的那样,尽量只做描述,没有附加任何我如今已经推衍得出的结论:
“蛇蜕有保质期。重复:蛇蜕有保质期。”
信号发送的过程中,像陡然按住了某个加速的按钮,架子上的人?形悄无声息化作了胶质。我头晕目眩,勉强再去按通讯器,只恍惚又发出?一句,听见东崽惊叫了声,已经体验过的那种骨销肉融的黏腻感席卷而来。
……
“[蛇蜕有保质期][山洪将至,从?地?来,牛反刍],这就是我们收到的最后一条通讯。”
邱家村原址上,我靠着摩托车揣着猫,身边是小队长?张甲和我的亲哥张添一,对面是不久前赶来的一帮张家伙计。
一伙人?围成?一个圈,或站或蹲,手里、身上都是满满当当的装备。
“其他大型的设备顶多下午就到。”带队赶来的伙计不是别人?,是我那可?靠又懂水利的高六,正色说道?,“现在不确定传讯中所谓的山洪是什么意思,是否跟邱家村当年的山洪灾害一致,我们的人?会按照现实?中大灾害的顶格规格来进行准备。”
她是半小时前到的,急行军之下还有些疲惫,但带来的是好?消息:
掮客教?官那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