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们,或者说他和她的皮肤上原本就糊了?一层厚厚的烂泥,泥巴已经差不多干透了?,显然并不是对此地的危险一无所知。

再?一眼 ,才是去看两位长辈的脸。

我嘴里飞快问着,“二舅,教官,你们怎么才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难不成又去半夜砍野猪了??”

牢骚的话还?没说完,这一眼落实了?,竟然是两张分外年轻的面?庞。我整个人一下惊呆在原地,瞠目结舌。

“教官,你们、你们怎么……”

没等我结结巴巴说完,那层虫雾已经无声?把两团带血衣物啃得?干干净净,嗡一下压了?过来。

这下顾不得?寒暄问好,两人对视一眼,拖起我就往村子深处狂跑。我基本是双腿离地被架起来当个风筝使,风驰电掣间稀里糊涂就跟着拐进一间半塌的老屋,门?还?没关严实,轰一下,外面?有什么大团的东西撞了?上来,落雨般起了?片沙沙声?。

我一惊,大叫不好,此时掮客在屋里轻车熟路找到个黑油的拉环,往外一拽,露出个向下的地道来。

她低喝喊了?声?快,我们鱼贯而入,地道一关,几乎是同一时间,隔着头顶的铁板,我就听到嗡嗡声?不绝于耳,大片的虫子席卷进了?屋子,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腥臭,在空气里不停盘旋。

眼下无处可逃,生死完全是看运气。所有人都不敢有动?作,屏息凝神,上面?的铁板一直在隐约跳动?,搞得?我一颗心忽上忽下的,生怕虫群忽然又闻到个什么发现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才安静下来,我缓缓换了?口气,往后?一靠,这才有心思去看,发现我们藏身的似乎是一个老旧的地窖。

只是地窖里空空如也?,没有大白菜,没有酱缸,除了?灰尘,就是满是灰尘气味的浑浊空气,憋得?人很不舒服。

这破地窖空间不大,但?给我们三?个人挤着是绰绰有余,挨着这互相可以听见鼻息的距离,我们对视,脸上神色都很不寻常。

半晌,掮客低声?对我先道了?谢,才认真问道:

“朋友,你刚才是想要问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我嘴里发苦,感觉有点荒谬好笑,又很是离谱。

边上徐佑没吭声?,警惕地上下扫视着我。看那肢体动?作,一旦我有异动?,这厮肯定不念旧情?当场翻脸。

好吧,眼下可能也?很难说什么旧情?。我打量着两位熟悉又陌生的长辈,可以确定现在我见到的,似乎是才二十来岁出头的徐佑和掮客。

再?准确点说,我怀疑自己?目前遭遇的,就是当年才刚结识、出来一起执行下乡任务的掮客和徐佑。

这下似乎能解释,我亲爱的伙计和亲哥怎么愣是还?没来救我了?。主要是年纪上就不太允许。

“……其实,我是你们的徒弟兼外甥。穿越时空来给你们点赞助力的。”

我尴尬说,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这种一听就像发神经的疯话谁会信啊。

原以为只是临时性?断片失忆,谁能想到是一杆子给我丢到十几二十年前来了?。不会是栉水母付完尾款后?看我不顺眼,还?是给我找了?个什么时空通道要暗算我出口恶气吧?

不要啊,我就打破了?那一次闭环,后?来的合作不是皆大欢喜吗,没必要那么记仇吧,真不至于如此。

正在疯狂跟老天爷委屈的档口,年轻的掮客看看我,果不其然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来。

我有点沮丧,“好吧,我乱说的,其实我有个哥们叫张甲,还?有个超级管家侠叫闫默……”没等我接着胡言乱语,掮客缓缓皱起了?眉头。

让我意外的是,她没说我脑子有病,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