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村子四周虽然刻意?砍伐焚烧了许多树木,山间?蚊虫的数量还是很多,一到酷暑时?分,蚊虫如黑雾般在林间?掠过,实在叫人苦不?堪言。

陆陆续续的,就有年轻一些的村民受不?了这种?无?意?义的煎熬,动员着亲戚朋友往外搬,在修出山路的地方建立了前村。

据收罗信息的伙计说,原本留在后村的一批老人是不?愿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宁可在荒山中死守。

但大概老天也看不?过去有人平白受苦,某日忽然起了一场大雨,村子周围因为草木植被破坏太多,山洪带着泥石流席卷而来没有半点阻碍,一下将后村摧毁了大半。

仓促逃难间?,虽然幸运没有人受伤,但还是在惊慌中意?外引动了大火。等到逃命的人们?在远处惊魂未定大喘气?,背后的火焰已经在瓢泼大雨中熊熊燃烧,顶着雨水愣是把那些老屋都烧了一遍。

面?对天灾人祸,又有恍如妖焰的烈火作祟,这下最顽固的老家伙们?也面?面?相觑不?敢吭声。最后一批村民也就不?情不?愿地顺应天意?搬出了后村,只留一地狼藉。

此?时?站在这荒山老村之?中,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入眼的很多细节,跟档案中提到的邱家村“后村”都能对应上。

如果放在平时?,诸如荒山、旧村落、火灾之?类的要素也不?算太罕见,可能只是我对号入座想得太多,不?能就这么武断地得出结论。

可眼下已经有了我瞬息千里的事故在前,我就很难再逃避这种?可能性。

我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匪夷所思。

不?会吧?这就是我原本要带人来的地方?

贼老天没有因为我临时?装蒜借用了“三真”的表演理念,就送我去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他老人家。它只是省略了我一路的舟车劳顿,在我们?还在准备出发的阶段,就直接把我丢到了远在深山老林内的这个目的地。

这算什么?贼老天终于想起我和徐佑的缺德本性,生怕我们?出去为非作歹,就提前过来收拾我这祸害了?那倒是精准点,天雷直接冲着徐佑那老小?子劈啊。

心里嘀咕着不?着调的碎碎念,我没有气?馁,在后村的一地碎渣里走动起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趁手工具。

不?管是为了防身?,还是去割取树皮、树枝,哪怕能让我找到个剪刀也是好的。如果有还没彻底崩塌的老屋,收拾收拾,说不?定还能拆借点材料,给今晚做个容身?之?所。

可惜也不?知?道是当年的老乡们?太爱惜物资还是怎么着,我在废墟里是灰头土脸出了一身?汗,愣是连半个破铁片都没抢救出来。

唯一翻找出来的是半只没烧完的大码女士凉拖,看着是左脚的,但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原地喘了一会儿,擦把汗,对着那凉拖给自己比划了两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抄起拖鞋给自己两嘴巴子。

休息了不?到五分钟,再度开启蝗虫式搜刮,这回真是差点把整个后村翻个底朝天,才叫我找出来深埋在碎瓦里的一把生锈锉刀、一块破抹布,一个严重形变的老式搪瓷大水杯,一瓶看似还清澈的矿泉水。

矿泉水是不?能喝了,看着盖子是还没拧开拆封,但毕竟在山洪里泡过,之?后鬼知?道又在烟熏火燎里经历了什么。洪水过后的食物、密封饮料不?能吃,以免在渗透压下进去了什么虫卵脏污,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只是放在眼前,多少还是有点考验我的忍耐力,我在废墟里来回刨了这么久,嗓子早冒烟了。

为了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智之?举,我把找出来的东西都找了个能一眼看见的角落放好,只留下那柄锉刀不?离手,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