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泡吗?”我听到?野猫犹豫地不忍心问。
另外两双手?毫不犹豫把?我继续摁了下去。
这一次的意?识不知?道模糊了多久,我甚至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是我变成了三体人?,在一轮黑色的太阳下声嘶力竭喊脱水和浸泡。
另一个梦,是我在满是泥和铁锈的车队前,地面上躺着?已经死去的周听卯。徐佑就在我边上,我指着?周听卯,对徐佑道,你?看,眼镜儿死了。但徐佑却冷冷地看着?我,整个面骨一下子畸变异化,变成了一只死老鼠腐烂的头,猛地张开獠牙扑了过?来。
我猛然睁开眼,浑身湿漉漉的。
这一次的昏迷起码有半个钟头,我满脸满身火辣辣的,大概已经通红,同时恍惚感到?不光是脸上的淤泥和皮肤在不停地一小块一小块掉下来,手?臂上也在开裂。
“醒了?好点了吗?”有个温和慈祥的女?声说,我茫然地冲着?那个声音看去,立刻就是一凛,那是营地里的女?队医。
我浑身僵硬,接着?,看到?自己并不是在水池,而是在一个装满混浊黄色液体的透明立柱里。
那是当初用来治疗高六用的设备,里面都是人?工调制的模拟羊水环境的东西。
再接着?,完全麻木的感知?里,我才缓慢意?识到?自己被插了一根吸氧用的鼻饲才没有在浸泡中窒息。
女?队医看着?我,很关切地问:“怎么了?还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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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难以言喻的情绪让我立刻开始敲玻璃,企图让队友们赶紧离开这个属于陷坑底部的营地。
现在我还没摸透关于泥中祟的行为逻辑,我们这群半只脚踩在畸变边缘的人?,绝对不能一直和营地里的人?待着?。
更何况,闫头儿他们留下的录音里,在三个白?天都有人?被害。如果引起骚扰的是已经在转化的泥中祟,我不确定我们之中拖延下去会不会也引发这样的互害惨剧。
这群二百五明明知?道的,怎么还带我往营地里跑,都不想做人?了吗。我气?急,心说平常队伍里不良的封建余孽气?息怎么没了,一个两个完全不听话。
这头敲得焦急,我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可以开口?说话的。
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坚定地说,不行,我要让那群二百五不得不进来。
此时我也没办法?劝说女?队医,我在她眼里应该只是个病人?。至于我送进营地的过?程里,是谁见了女?队医,给了什么理由,因而被女?队医观察到?,从而建立起怎么样的形象概念的锚定
这些我都不知?道。
但我明白?一点,如果有哪个伙计大呼小叫说我是严二的远房二舅,和他打架斗殴导致受伤,那我现在就绝不能说自己是他小祖宗。
否则引起女?队医的疑惑和思索,送我进来的朋友和严二就都可能因为锚定认知?偏差而出事。
即使那种概率因为我们这些泥中祟自发的引导迷惑能力不会那么容易发生。
大厨伙计那里曾经险些引发的畸变,现在不能再来一次。
那么,我要怎么让这位脾气?耐心都很好的队医大姐,在她自洽的逻辑里,急着?帮我去喊来“家属”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说,病人?我现在需要紧急抢救一下。
想一想,想一想,还有什么不太关键的规则边角料,可以让我因思考而轻微受伤,又不至于直接把?脑子烤焦。
比如说?
我飞快问自己:“既然这里是陷坑深处,那为什么还会有一个营地和营地里一模一样的人??高六在营地上面的时候,为什么会在谵妄里看到?我和野猫下地后因羊水导致的溺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