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坐下就叹了口气,无奈道:“是我。”

这一句真是飞来的惊雷,我懵了一下,反问:“原来你还藏了一手?坦白从宽老实交代,你丫是哪个怪谈派来的卧底。”

随即反应过来,这事应当不是张添一刻意造成的。只是当时他们都无能为?力。

所以,所谓的“是张添一影响了叁易”,具体是个什?么意外?事件?

让我意外?的是,张添一用一个问题来回答了我的疑问。

他说:“我之前?说过,作为?守卫,我在被放逐、被这个世界逐渐遗忘的时候,伤势和被扭曲的地方也会一并被抹除遗忘。对吗?”

我点头?,整个人忽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他是要说什?么。

“你那时候的状态,应该就类似于进行了一次读档还原,重新刷新成为?了某个固定?状态的'张添一'。”

如果我的理解没问题的话,“所以……这个世界上,是有你和叁易两个张添一啊。这种类似读档复原的机制,怎么判断你和叁易?”

“这就是问题所在。”

张添一有些无奈,“当时我们作为?同一个人,似乎在复原的时刻被进行了一定?的混淆。并且在当时,对于'张添一'的判定?,就如同圣婴对'年?怀仁'的判定?一样,完全?是片面偏激的。”

在张添一的回忆里,当时的他和叁易,实际上都一度被“张添一”的概念影响。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两人就像是被某种搅拌机打碎了混淆在一起,再平均地分配灌注入各自的躯壳之中。与其说是两个人,倒不如那时候就是一个“人”同时割裂地存在于两具相同的躯壳之中。

作为?游离于榕树之外?的流浪者,“张添一”是被流放的,而岗亭守卫的职责又?将他牢牢固定?住。

当他没有受到致命伤害时,这种潜在的回档机制不至于造成太大?伤害。

但当时,叁易正是被视为?“年?怀仁”的一部分被分离放出来的,圣婴的污染力量对他时刻发挥着作用,要破坏他不属于年?怀仁的那一部分。

此时人格上的致命伤,使得张添一和叁易几乎是不停处于“回档”状态中。就像一个无意识被不断洗脑成初始白板的泥偶。

那时候存在于世的,只是这个“张添一”。

幸运的是,人的承受能力毕竟是有极限,为?了抵御这种自我分裂对抗的痛苦,“张添一”本?能地又?将自己区分成了张添一和叁易这两个身份,并驱使两个身份去做各自立场的事情。

两个极度相似却又?不同的人格,此刻发生了尖锐碰撞对抗。而对抗带来的伤势,又?会引起新一轮的被动修复遗忘。

“我们始终看不到屏屏,大?概也是这种不停被洗白格式化留下的后遗症。

因?为?对于刚流浪被捕获的那个张添一来说,他的那个命运里并没有被接回家,也不知道屏屏的隐形存在。徐屏对'张添一'的认知来说,是不存在的事物。”

据张添一的说法,在对抗最为?激烈的时候,叁易选择抛弃姓名?,化身“加二”流浪,远离我们;意图去袭杀根本?不会出现?的年?怀仁,甚至对我产生杀机,除却他对我的复杂态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求生本?能下的应激反应。意在强调自我的特殊。

我长呼一口气,明白了:

“因?为?是岗亭迫使你们被固化定?格的。而我,就是岗亭延伸出来的那根风筝线。你们看不到屏屏,如果需要自由,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杀死我,以便使张添一恢复流浪状态,离开这个世界。”

叁易摇头?:“还有一个办法,如果我和他之间只剩一个,那也就没有分歧。但大?部分的方式都可能引发又?一次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