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伪人的贪婪本能被过度诱发,先知的冷酷本质就撕裂她的虚假人格,浮现了出来。

面?对企图捕获自己、定义为?“人”的圣婴,先知的规则直接开始了吞食和取代,伪人李照影在瞬间向另一个“年怀仁”转化。她从好友那里获赠的人格和外貌完全崩溃被舍弃了。

但因为?圣婴的庞大位格,先知也无法就此真的把它视为?“人”吃掉做成天?衣。

此时?处于两?股污染拉锯中的牛表喜和苟军师,竟然成为?了“李照影”的意识最后残余之地,在绝望中只迟疑了一秒,就做出了决绝的反应。

伪人李照影不愿成为?他人,于是选择在最后的清明?中毁灭自己,将自己停留在她所珍惜的这一个“自我”当中。

而寄托她最后哀思的两?具天?衣,“苟军师”持刀扑出去,对李照影的身体进行了致命的攻击;“牛表喜”则在求生的本能的驱使下(或许也是先知不愿浪费自身器官),一下进行了阻挡。

此后,李照影被自己操控的天?衣杀死。而先知在与圣婴的拉锯中失败而去,只丢下废弃无用的李照影和牛表喜、苟军师两?具空皮囊。

李照影的尸骸近一步与圣婴彼此同化,才有了所谓死而复生。

而牛表喜,则带着她最后的一丝执念逃出雾气,被闫默他们截获。之后因为?本身已经?被吃空,在狂语中很快死于手术台。

这些部?分就和闫默告诉给?我的故事重新对应上?了。

我听得入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说来,其实先知对圣婴的捕食应该是成功了一部?分的。”

这下机舱里所有醒着的人都看向我,连小队长也忍不住摸索了一下操作台,差点把头转过来。

张添一若有所思,他、叁易和我是对先知最熟悉不过的人,马上?想到?什么:

“你?是说,先知把'年怀仁'不停腐朽衰败的状态也拟态复制了一部?分过去?”

我长叹,心说真是意想不到?,事情总在没料到?的地方有了结果。

“是啊,先知是不死药的炼丹炉,不断蜕皮向着新生转变。但它到?底是怎么陷入虚弱衰亡,以至于后来腐烂到?了那个程度,我们之前没有定论?。

以我们对怪谈的认知来看,它们不过是某种扭曲规则的显现,并不是实际存在的生物,没有真正?的病痛死亡,似乎也不该像个活物一样会被什么重创伤害。

现在想来,唯有规则与规则本身的互相干扰侵蚀,才有可能造成后来的局面?。”

虽然这也只是推测,或许还有许多其他的可能,但我多少还是有点唏嘘。在我们所不知的角落,原来一切息息相关,从来未有过脱节。

此时?想想,叁易这倔驴还好是被视为?了年怀仁的一部?分,才得以幸存。他之后被引向迷藏接触伪人,看似巧合,也许也还有这番他自己都不知晓的前缘旧事。

是早在年幼时?就和先知擦肩而过,虽然没有被转化为?天?衣,还是在本能中留下了“天?衣”的痕迹。

嘶,不过这么说起来,张添一这名字也实在太不吉利了。

我有心想问问叁易是不是赶紧改个好名儿?,一看张添一,我的脑子居然破天?荒打了个结,纳闷张了张嘴。

等会儿?,这下是该谁改?

懵圈中被敲了个板栗,原来是当事人叁易也醒了。听见我念念有词,这位没礼貌的亲哥看看我,就冷笑?,抬手比了个还要敲我的手势。

我大叫不妙,赶紧往闫默身后躲。

没办法,张添一那厮不靠谱啊,看我挨敲了他就直笑?。

想来想去,老闫这人好歹有形象包袱,就算也想趁机打击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