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里没有火山,没有积雪,没有那么多自愿燃烧的人祭,没有平衡局面的榕树铁衣,更没有移鼠地宫来提供污染畸变的源动力。
那只凭一个年怀仁,他凭什么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毕竟是肉体凡胎,是一个疑似早早从年家被放逐出来的失败边缘人,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也没成功做出年家祝祭的青铜面具。
再说得恶劣点,光看体积和肉量,年怀仁也没办法?长到刚才那鬼东西的大小吧?
奇怪,整个谜团,似乎就缺失在?这一小块未知的拼图当中。
我和张添一、叁易要找寻的,应该就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能想明白,一切就迎刃而解,我也能摆脱这种?过于被动的“看不见”。
雾中不宜久留,我拍拍脑袋,没有再往下?想,弯腰把东崽小心抱了起来。
“喵嗷?”小肥猫困惑,用?尾巴掸了掸我。
我仔细想了下?,“那东西应该和两位老哥还在?忙活兜圈子吧,老巢应该比较空虚。”所?以?现在?好像就是进入年怀仁的老宅里一探究竟的好机会。
况且诚实地说,眼见才能为实。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目睹过那个所?谓的“死而复生”,对此依然抱有很大的不信任。
而一个更具体的想法?是,我记得在?梦魇中,叁易似乎在?某次手刃年怀仁后,将?年怀仁的尸体抛尸藏在?了卧室衣柜之中。
那里应该有留下?什么痕迹也说不定。
而且我始终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当年我的母亲张璨是独自一人目睹、并处理了装在?蛇皮袋里的尸体。在?叁易的那段记忆中,她的反应有些过于缄默寻常了。那不像她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情。
当时在?蛇皮袋里,一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玄机和隐秘。
那个被掩埋后又不停死而复生的,恐怕不是年怀仁。至少……不光是年怀仁。
档案惊闻
事不宜迟, 定?了主意我就往雾里喊了声,就当和两位老哥打过招呼了。见东崽没有反对,抱着猫在黑暗里开始摸索。
想?要找到回老宅的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困难。以我亲身的经历为证, 那玩意?刻意?收缩时,分泌出来的液体比裹了麦芽糖的蛞蝓还黏糊,我在地上摸了一圈, 很快在一个方向上找到了它急速追杀我时一路留下的湿痕。
来时是你追我赶舍命狂奔,回去的路就安静顺遂地有点黑色幽默, 我基本是越找越顺手, 熟练后干脆站着直接拿脚去趟, 哪里下脚后跟踩了口香糖似的提不起脚, 哪里就是对的方向, 很快就不停拔着腿回到了老宅生?锈的栏杆前。
东崽对我“蹑手蹑脚”的鬼祟作风大为好奇,可能是认为我这个饭搭子终于知道出来打猎, 对我给予了十二?万分的配合,全程屏息着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还在我动作偶然大了些?的时候着急拿爪子拍我, 似乎对我笨拙的觅食技巧实在看不过眼。
我揉了一把猫,心?说这局面是跟娃不好解释, 然后从?小肥猫的口水兜里翻出一小捆冷焰火棒。
口水兜应该是临时撕了衣服做的,摸起来像是张添一的外套袖子,不光冷焰火, 还捆了一把小刀、一包说不上名?字的小药片(估计是解毒和镇定?止痛的), 一小袋补充体力的巧克力豆。满满当当, 沉得小肥猫直点头,把下巴搁在我的手臂上缓神。
说来我那杀千刀的亲哥也没那么不靠谱, 还知道每次我们一被卷入怪谈,相关的电子设备几乎都会报废, 手机手电什么的基本派不上用场,人更是点背总走霉运,不伤点心?肝肺都不对那个味道。
这一兜还挺实用,我就着口水干咽了两片药,等着药效发挥作用,顺手就塞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