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侧按理说也该有一道密封条,但?不知何时似乎是被揭掉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缺乏了该有的阻碍,趴下的我才会在夜风刮起来的时候,一下感?觉到头?顶上穿堂而过的气流声?那么鲜明骇人。

发现了这个细节,更多?不舒服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我今晚穿得不多?,返乡带的厚外套都丢在面包车的后备箱里没拿出来,此时已经冻得脑子有点发木,牙齿就差没打磕绊。整个人实在想得出神,还保持半趴的难受姿势,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基本已经是靠意志和一股子犯倔的心气在刨根究底。

是什么呢,消失的密封条,奇怪的拧动声?,不该有的弹簧回退,突然没了动静的门?后。

还有,至今依然静静从门?后投出来的,这道就在我脚下长长长长的怪影。

不,不对。好像就是这里。下方的门?缝被密封条堵死了,那这道影子是怎么从后方投出来的?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我一下浑身冰凉,接着又?冒出一个极度可怕的念头?,条件反射往上方的余光处看去。

这时所?有的细节开始爆炸,我在浓雾和黑暗的重重遮掩中,终于看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画面。

那道铁门?的门?侧缝隙里,压根没有弹出的锁芯。这道门?早就被彻底拧开了,或者说,被什么从缝隙里切断了,里面的弹簧是在被破坏的瞬间崩裂才发出了弹响。

在我靠近的过程里,门?一直是虚掩开着的!

鬼影(修)

锁眼中淡淡的焦臭味顺着?风四散, 我?僵在原地,完全不敢抬头,生怕让门后?的东西知道我已经察觉异常。

时间一下变得无比缓慢, 刚才?到处查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一旦意识到这道门形同虚设,我?的恐惧感就猛地涌了出来, 好像有什么掐着我的心跳开始读秒,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一个声音就在所剩不多的理智里大喊, 不停问有没有, 有没有, 门后?到底有没有东西。它是不是就握着?另一侧的门把手?, 静悄悄站在那里, 隔着?虚掩的门一直看我。只需要轻轻一推

人一急,手?心?更是冒汗, 黏糊糊地就打滑了一下。这时候我就感到手?上一痒,好像有什么从锁眼里漏出来, 外溢滴到了我?的虎口,顿时整个人一抖, 下意识松手?往外一甩,皮肤上感受到了十分不舒服的质感。

接着?又是一滴,非常黏重的金属粉末味儿, 近乎无声地缓慢掉在了地上, 险些在我?的面?颊上挂了边。

顺着?手?电筒光一看, 我?汗毛都炸了,只见一小团潮湿的黑色在地上化开, 正一点一点渗透进那道长影的轮廓里。

他大爷的,什么黑脐带, 什么瘦长鬼影,分明是有什么把锁眼里原本灌注进去的铁水和蜡油都蛀空融化了,日?积月累就往下滴,渐渐顺着?地势下淌变成了一道形状怪异的水洼。

只是里面?的液体本来就不多,渗入地下后?很?快干了,就只剩下金属粉末严重锈蚀后?发黑的染色。

都不用去算,我?大概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下,就发现脚下这条一直延伸到路灯下的狭长鬼影,背后?代表的是何等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这就跟为了防止洪灾,特意标注上历年最高水位的安全警戒线一样,这道鬼影就是一个无比醒目、会被动生长的动态警示图。

结合现在还在散溢的新?鲜焦臭味,还有虎口上的黏液,我?的脑子里嗡了声,后?背骨头一麻,心?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