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纳闷又?往前凑了小半步,眯起眼打着手电去看那锁芯。

适应强光后,可见黄铜的门?把手锁眼里,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但?好像确实是早就有处理过的。

我是左看右看,始终看不清楚,犹豫一下,还是三步并两步,终于彻底走到房门?前,弯下腰去。

这回视野清晰了,门?锁的锁芯果然是被灌了某种蜡和铁水,结结实实给卡住了,就算来个超人也只能整个掰断,很?难给它拧个九十度。

只是,这就怪了,那刚才我听?到的那种拧动门?锁的动静是什么。

弹簧绷退回去的声?音还是很?特殊的,我应该没有误听?到那种程度吧?

先前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发出来的?我大为费解,隐约感?到这应该是个很?关键的细节。

那个太高的透光小窗是别想了,就算跳起来也有点难够着。而且蹦蹦跳跳的动静太大,我不敢冒险一窥。

……或许,我可以?从门?缝底下往里面看看?

门?后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头?一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胆子那么肥,神使鬼差就把头?低下去。

这时候还残存了最后一点理智,直觉这么趴下去似乎太作死了,万一门?突然被打开,那我是完全来不及做反应爬起来逃跑的。

仔细想了想,我还是伸出一只手去握紧那个已经灌死的门?把手,以?便随时能注意到变化。这才继续低头?弯腰,保持着相当变扭的姿势,另一只手把手电筒横了过来搁在地上。

也就是这时候,可能是幻觉,就在我头?顶上方很?近的距离,有什么很?轻很?轻地喘了口气。

我头?皮一炸,冷汗唰就下来了,险些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魂魄已经飞出去半边,又?听?幽幽一声?曲折的叹气,这回声?音大了许多?,我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过堂风,一时间在心底骂了无?数声?,又?有点好笑,心说原来我也就这点胆子。

此时心情彻底平静下来,我擦了把冷汗,失笑把膝盖往后挪了挪,凑近门?缝的地方也有穿堂风隐约刮过来,吹到脸上时阴森森的温度很?低。

我下意识抽了个冷子,因为四周的雾,也分不出我有没有哈白气,顺着打横的手电筒光往室内看。随即就愣了一下,发现门?缝底下原来也被封了一层密封条,是捂死的。

由?于年久失修,密封条已经有点漏气,但?总体上还是很?结实的,除了丝丝缕缕的晚风什么也没漏出来,从底下也看不到屋内灯光和布局。

我直起半边身体,揉了揉沾灰的额头?,多?少有些失望。

我都做好了在门?缝下和僵尸老年头?贴脸对视的准备,谁成想在我之前的仁兄处理得面面俱到,压根没给我留空子。

也好,不出事比什么都强,回去让我知道是哪位这么细心周到,我一定请人家吃一个月的流水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好像还是有哪里怪怪的。

我撑着膝盖,手就抓着握紧的门?把手借力,想要站起来。脑子里想着,到底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忽略的,是什么呢?

走神的功夫,摸着冰凉的黄铜,人则先打了两个寒颤。幽咽的过堂风还没消停,特别上方的风,比底下门?缝里漏出来的要强得多?,基本是擦着我的头?皮过去的,冻得我直缩脖子。

等等。

异样的感?觉一晃而过,我的手指头?忽然有点僵,心跳猛地快了两拍。

余光里,借着手电筒散溢出去的光路,隐约可以?看到上方的浓雾被过堂风吹开了窄窄的一道。没有对比的话我还很?难发现,现在看来,原本在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