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这个芥蒂要?是能解开,早八百年就解开了。难道我犯的事还不?是这一桩?

看?我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张添一大为无奈,重重敲我的脑门:“你这是彻底好了?不?难受了?”

我啊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发低烧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身板怎么?那么?脆弱。有一个声音则在脑海里说,大概是面?临的冲击和关于怪谈的隐秘太多,濒临崩溃的理智无法支撑,就陷入了熔断,暂时又回到了“小聋瞎”的低电量状态。

说起来确实惭愧,明明身边一个个都是高手?悍匪,偏偏就我一个弱鸡成?天疲于奔命,有点空闲都是躺在病房里养伤,甚至还躺着大喘气呢都能被怪谈拖走,好像是有点不?中用了。否则也不?至于稍微深入怪谈的本质就歇菜,消耗过大导致昏厥发病。

而且算起来这大半年里我竟然?连点健身强体的时间都没有,好像是一直被怪谈火急火燎追在屁股后面?啃。

整个人不?免沮丧起来,心说又是一桩罪过。如果我再强一些,也许很多事会有不?同,至少不?会像在墙中鼠和先知面?前时那样后知后觉,逃亡之际只能拖后腿。

枉我自诩聪明,可我做到什?么?改变了吗?难道那时候真就无计可施?我的目标什?么?时候变成?了只要?幸存就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是的,或许我只是打从潜意识里在拒绝靠近怪谈的最幽邃之处。我害怕了。

如果愿意不?顾一切支付代价,顺从岗亭的诱惑低语,规则自然?会在污染中给予超然?的灵光启迪。

怪谈对人从来是毫无遮掩,并不?忌惮于展现自己核心的扭曲规则,在无止境的癫狂之中,人是可以全?知的。就像曾经我被无数栉水母寄生串联大脑,听见无数喃喃呓语时那样。那时候我并不?畏惧,还能和张添一谈笑。

可现在,越深入怪谈,越是被无穷的怪谈俘获吸引,越是难逃可怖的天命。我已经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充满好奇,可以奇迹般把大家都保护下来。

每有一个相识或陌生的身边人死?去,我不?是无动于衷。死?的人越多,接触的怪谈越荒诞野蛮无法抵御,我就越是畏惧。

怪谈的泥潭根本是没有尽头的,那些相信我的人,原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么?深远严重的污染,是我在带着他们一步步往里跳。有很多人本来该像门卫李哥那样,终身最多只偶然?窥见一次怪谈一晃而过的幽影,获得普通人该有的平安顺遂。

可以的话,如今我宁愿愚钝平庸一生,永远蒙上怪谈那层美丽而可怖的面?纱,以换取身边的家人朋友们安宁。

“可是,甘心吗?”

幽幽的,张添一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又像是神话里引诱原人吞吃智慧果实的蛇,笑了笑说,“我以为徐然?兴的台词应该是……日?你大爷的怪谈,你祖宗现在就要?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像当头挨了一棒,浑身过电,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行??这样太自私了?不?是徐然?兴该做的?”

他笑着反问我,我后背发麻,想摇头,张添一却笑眯眯的,轻声说:“在那些鬼东西面?前吃瘪,有谜底在眼前不?能不?顾一切去伸手?揭破,什?么?感觉?”

“是不?是……有点失落?”

我深呼吸,用力?捂住脸,说你大爷的少妖言惑众,滚滚滚,我不?听。

狗日?的,我不?甘心啊。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好奇,就是贪心,我就是想不?管不?顾跳进怪谈里淹死?自己,想把那些莫名?其妙又严丝合缝的规则一条一条一条掰开全?部?看?清楚,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