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璨摇了摇头:“在找到原因?之前,不能?让蓝蓝多看多想。上次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说着她笑了下,“事情别?总往坏处想,也许我是真的疯了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不该这么一厢情愿相信我的妄想。”
徐峰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他看向张璨双手虚抱着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泪意:“阿璨,我相信你?说的,我们还有一个蓝蓝,就在那里。现在我看不到,不意味着我永远看不到,对不对?”
“而且,而且上次那场火灾……”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张璨垂下眼睛,叹了口?气,冷静道,“相比于我们之前观察推测的,所谓蓝蓝会失控、身上经常会出现突如其来的伤势。我想,还有一种更好更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我病了,出现了妄想,经常无意识地去伤害蓝蓝,制造了那些伤势;同样也偷偷在蓝蓝身上点了火,甚至想象出另一个蓝蓝来承担责任。一切只是我病发后?逃避推诿的谎言。”
“阿璨!”
“听我说。不管哪种可能?,我们还是都该考虑到,对不对?”张璨柔声说,没有难堪,“我希望你?做好准备,也许要和一个治不好的病人相守一生?,永远陪我扮演可笑的谎言,为我不断收拾诸如伤人、放火之类的烂摊子。”
“如果我没有疯”
“那我们就好好把?两个蓝蓝都照顾长大。”徐峰立刻回答,哽咽笑了起来,“你?放心,都是我们的孩子,都是一样的。我不会……不会偏心了让哪个孩子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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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想哪儿去了。”
张璨摸了摸他泪流满面的脸,有点无奈和好笑。“我是说,如果我没有疯,如果一切神头鬼脑的事情是真的。那我们要早点给蓝蓝建立起规范和边界,让这两个倒霉孩子正确地认识这个世界,也给以足够的约束。”
“总不能?养两个熊孩子出来祸害世界,是吧?”
母亲张璨笑着说的,并不是一句戏言。很快,从医院检查回家后?,她真的开始认真准备大量的婴幼儿教辅,不厌其烦一遍遍给我们两个念诵讲解。
对于“伤害”和“病痛”的解释,她则用了一种更简单的、通常用来教家中小猫小狗不准咬人的方法,通过?一些和玩偶的“打斗”,发出夸张的痛呼。
有时候也这样展示火苗、水、尖锐物品是危险的,提醒我们不要擅自接触或操控。父亲徐峰就在边上扮演大惊失色的抢救者,用一件灰色的长雨披假装白大褂。
家里的这种儿童喜剧往往用玩偶的成?功获救复活做结尾,也算皆大欢喜。
诚实地说,虽然?很努力,但效果完全反了。
‘我’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能?力失控的超凡婴儿。
不知道那个襁褓中的徐然?兴是怎么理解两个成?年人的比划,但对于‘我’,其实并不能?分清人和玩偶的边界,也不知道真实的生?与死、破坏与修复是什么。
有时候‘我’撕碎玩偶,给它们暴露的内容物涂上暗红色,不出于好奇,也不是模仿,只是因?为“这是能?够治好的”,“这是可以被伤害的”。
或者更准确地说,在我父母的演绎中,这是被允许重复进行,并没有禁止的。
‘我’做一切不被禁止的事情,行为逻辑像无序癌变的肿瘤,不分好坏对错轻重,向所有可以流淌的边界去扩散。
起初,父亲母亲还抱有希望,对于‘我’毫无规律的举止反复,只是更加耐心地纠正和教导,并制定一些更为详细琐碎的家庭守则,企图以此控制住我的行为范畴。
但‘我’根本也听不懂指令。
两个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