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头一次在这种童稚的简笔画上,看到某种近乎贪婪的奸笑,浑身就像爬了虫子一样难受。
再重新看整副画面,联系那张家庭信息登记表,意思应该大差不差:
上一次来陷坑探索的队伍,遇到了某种危险。但似乎“家人”可以暂时保护他们,同时也会觊觎他们导致未知的危险。
这套叙事逻辑我就很熟悉了,在我看来,“岗亭”的规则里就有类似的“守卫/安保”的存在。
只是在这里似乎更强调家庭的意义,需要人和人之间有更深切亲密的联系。
但这也是一样的,没有太难理解。
我心说不可能啊,就这些信息吗?又把目光投向严二掌柜,指望他凭空再给我拆一些什么出来。
他苦笑,想了半天,从衣服夹层里摸出一个mp4来。
“祖宗,您让我从那卷录音带里刻录出来的,我转了个格式。要不,我们触类旁通一下?”
我盯着那堆手册发愁,听他说起周听卯给我留的录音带,不由用力拍了拍发涨的脑门,心说自己骑驴找马,也真是糊涂了。
我是真的自从下地之后总觉得胸闷气短,反应迟钝很多,就好像一直在缺氧一样。
但夜风中空气带着一丝清凉,拂在脸上,即使是这种鬼地方,也颇为舒适。一时间要责怪环境似乎也有点太不讲理。
正拍着额头想要清醒些,鼻腔一热,居然又滴了两滴热的出来。
这一下搞得野猫严二都有些紧张,问我怎么了。我摇头,自问也不是玻璃纸做的,就说还是赶紧听听。
录音还没按下去播放键,另一个伙计看了那堆散开的手册半天,疑惑问我:
“顾问,你看这个?”
我顺着瞅过去,“什么?”然后摸了摸他指着的其中一页,好像有点凹凸不平。
怎么说呢,感觉要像是有人拿着这本手册,翻开其中一页想要记录什么,可惜没墨了,只留了些许划痕。
但这划痕非常轻微,发现的伙计也是注意到头顶灯光照下来后,反光有些许不平整。真要说具体有什么,划痕本身是残缺的,实在看不出来。
我们又围着讨论了半天,几乎是开始胡说八道,最后只能确定其中几笔,似乎是在画正字计数。
手册能看到的信息也就这些,依然是没什么头绪。
我不免有些挫败,还是老实坐下来听录音。
这一听,倒是发现信息量非常巨大,我们只听了五分钟不到,就立刻都抬手看表确认时间。野猫更是直接给高六通讯,让她如果没有收获就赶紧回来。
录音的内容非常多,全部都是断断续续的对话,偶尔是一些非常漫长的背景音,大概是前一个探索队在这里的几个夜晚,都是特意记录下来的。
这里为了避免赘述,我先概括一下第一晚到第二天白天发生的故事。
首先,这个队伍大概有一个正手两个副手,正手没有人直接提名字,是直接用“闫头儿”来代称。而两位副手,一个是当时还37岁的徐佑,一个是纯文职的少年周听卯。
录音的开始,他们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混乱的遇袭,但因为个个精悍,基本没有减员,大多只是轻微挂了彩。
那时候,他们集合点了名,整个队伍是二十二个人。
二十二,我一听到这个数字就觉得整个胃都在抽搐。车队也是这个数,不知道是张家对这个数目的建制有执念,还是徐佑自己念念不忘,总之听着就非常不祥。
其次,在挨个汇报名字的时候,由于他们大部分都是张家的伙计,五个里有三个是沾亲带故,还有两个是连襟。
这一清点,这些不太看重生死的伙计们就不免开始扯淡,说刚才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