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作。

阴燃(二合一)

风声暴起的刹那, 在场所有人没有迟疑,全部从原地向两边扑出。

脚下咔拉拉一串爆竹般的连响,我厉声吼道, “撤撤撤,快!”话没说完,不远处水泥板地面一震, 猛地迸裂拱起不规则的一大块,接着一道两道十道百道无数道蛛丝般细小的裂痕目不暇接, 狂潮般在天台上飞速扩散。

“没地方跑的!远离墙面和脚下, 跳!”

我大叫, 此时来不及再有任何指挥和解释, 好在徐佑和叁易都?没有犹豫, 齐齐往后一退,踩住了天台的最边缘, 不分先后转过身纵身一跃。

“啪!”

两道新?抡出去的钩索牢牢卡进了对面墙壁里深埋的钢筋条,尾端连着的长绳被陡然绷直。

只见徐佑和叁易的身影在半空中顺势一荡, 确定飞索短时间内在两个高楼间能够保持吃重,肯定道, “可以!来吧!”

伙计们没废话,都?同?步下饺子飞快跃出,一个个蹬离天台, 徐佑则再荡, 折身回来一把揪住了我的后心, 俨然是对我的自救能力没有丝毫信任,发?力吐气说了声走。

我一缩, 来不及大喊我可以自己来,人已经腾空, 腰上被死死缠了两圈长绳。另一头连着不知哪来的锁扣卡在驾起的绳桥上,顿时腾云驾雾,像荡秋千一样飞了出去。

这?一瞬间似曾相识,很有极限蹦迪的心跳感,我无奈在空中扑腾,被锁扣和惯性一把扯走,翻滚中失衡险些变成了倒栽葱,最终无比凄惨地悬挂在半空打个三个半的转。

那头比我更?娇弱无力的老?爷子被火并捆在背上,也顺着飞索跳了过来。

也不知道该说悲惨还是好笑,这?档口老?爷子反而被折腾醒了,迷迷糊糊一睁眼,惊愕发?现我和他居然莫名其妙地一前一后在飞,顿时瞪圆了眼,喉咙里嗬嚇两声,一口气又差点没喘上来。我好心一抬手,想忙中偷闲跟他击个掌以示安慰,结果老?爷子呃一声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同?个时刻,没等?我尴尬狡辩,另一边一道身影极度灵巧地从我边上掠过,也不知道图什么,竟然独自翻身重新?落回天台。

我目瞪口呆,一下傻了,“叁易!这?儿?呢!飞错啦!”

话音未落,两边墙壁里的动静愈演愈烈,嘈杂的穿行声咯咯作响,好像有无数气泡正从里面炸出来,导致上上下下四面八方的墙皮浮起来一拱一拱,跟巨蟒蜕皮一样,看?得我们在场所有人都?猛地一闭嘴,只剩下头皮发?麻。

说起来我们这?连串的反应看?似复多,其实拢共也就不到?几?十秒,一行人颤颤巍巍挂在两边高楼之间,仅靠简陋的钩索长绳保命,跟台风天晒火腿似的。

此时狂风不停,伙计们情急之下临时架起来的钩索数量不多,加上原本为了拆墙还扣在人家?外?墙上的,一共也就五条。在层层叠叠楼房们的包围中孤零零的显得格外?凄凉可怜。

再看?那被拆的破口处大片大片的灰红色还在往外?渗,真有一种这?小区已经活过来,受伤了在不停流血的瘆人错觉。

我只觉得腰上的绳索都?烫手得慌,耳边一直能听见那些墙里潮汐般涌动的咯吱声作祟,越来越有一种随时会失重跌落的强烈危机感。恨不能现在就带着大家?迫降回地面,往最远处的地平线麻溜逃跑。

而叁易落到?天台上后就地一滚,居然不停从怀里掏出所有能照明的东西,又是手机又是手电又是掰开的冷焰火,还飞快往天台各个角落撒出,看?得我提心吊胆。

这?猝然一亮,那些裂缝前所未有地清晰,里面咕噜一下,突然陷入了一片不自然的死寂,我就远远隐约看?到?开裂的水泥板底下是一种很让人不安的腔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