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几分钟前,你其实随时可能被消化掉化成一滩水。”

我惨然点头?。

我和王平是一样的,包裹住我们的水团在不断失活,而水痕也在这种不稳定的标记指引中不断靠近又远离。

我的幸运仅仅是身上的腐烂更严重,使得水痕更晚发现我,让我比他多延续了那么?几分钟,捱到了水团彻底烂掉离体?的那一刻。

也就是这个?时候,滴滴答答的声音响了起来?,积水从王平身上哗一下落到了脚下,漫到了我脚边。

积水流淌过王平的躯壳,他原本?长满毛发的半边躯壳,因为刚才毛发的集体?枯萎掉落,现在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干燥和死白,和潮湿的水渍形成了鲜明的分割线。

我还沉浸在与死神擦肩而过的骇然和苦涩之中,下意识对着那条分割线轻轻摸了一下。

下一秒,王平的身躯就此一分为二,以?那条分割线为界限,一下子变成了两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接着,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那半截干燥死白的躯壳碎裂,散落一地。边缘处的肢体?还保留了完整的轮廓,但被毛发寄生严重的腹部和背部躯干,已经完全变成了粉末。

那些散落的颗粒非常细小,我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无意识做了一个?伸手去接的动作。

手掌中,白色的砂砾混在一起,散发着如同盐块一般的咸苦,两者竟然没有丝毫分别。

尸体

涂抹全身的白色砂砾, 前一刻还是我的安全感所在?。

此时它在我眼前忽然展现原形,变成了人体残渣,一股寒意就从脚底板往上蹿, 搞得我浑身都开始发痒发麻。

我抬手就想把身上的白色砂砾拍掉,但理智没有听我的,反而提醒了我, 这么看来这玩意儿刚才救我一命恐怕不光是发挥了干燥剂的作用。

为了小命安全,不能拍掉, 还得再多涂一点。

但这实在?太恶心了, 我看着平台上数量壮观的白色砂砾, 想到背后意味着有多少具尸体就是浑身恶寒。

就这么墨迹了半天, 以为自己总算艰难动了两下, 结果只抬起半根食指,实在?下不了手。

最后还是一咬牙, 先把屏屏拽过?来,劈头?盖脸就把那?些白色砂砾往她身上浇, 给她又厚厚抹了两层才稍微安心。

徐屏倒是没躲,只是脸也完全皱起来了, 有点幽幽看我,说我这份关怀重视来得没什?么必要,只管给自己涂就成, 不用操心她。

“我觉得我们现在?像那?个黄金蛋饺”她还说了个冷笑话, “现在?是沾点蛋液, 裹上面?包糠,等着丢进?油锅复炸至两面?金黄。食材裹食材, 挺好?的。”

破笑话说得比我还冷还吓人,也算青出于蓝。我一拍她脑门, 听她小声哎呀了一下,嘀咕说我缺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