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王平做了一个?抓握的动作,假装我是先知,正在把一块柔软如水的石头?投到王平身上。
就像这样,石头?只是在我们狭窄的视角中换了一个?模样,但本?质发挥的作用可能依旧如初。
透明水团也许仅仅就只有包裹、标识这一个?功能,随即就是等?待先知来?取用这个?已经无处可逃的猎物。
徐屏似有所觉:“你是说……那个?一会儿?有、一会儿?消失的腐蚀性?,是另一种什么?东西被水团吸引抵达,才临时注入了某种可以?消化的液体??”
“那会是什么?呢……”
她喃喃,我们对视了一眼,此刻福至心灵,忽然有了答案。
两人?不约而同,都抬起头?,做了一个?仰面望月的动作,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那道在穹顶上无声无息掠过的水痕。
黄疹小人?被猝然消化成水的时候,也是因为水痕的意外出现,才中止了靠近我、可能要袭击我的举动。当它们做出仰面的动作时,我曾感到一种无法解释的恶寒,似乎马上要被什么?发现并捕食。
到了王平这里,他突然陷入静止,暴露出被水团包裹的异态,也是做了一个?仰头?的动作。
只是当时我因为突如起来?的虚弱和心悸倒地,再抬头?时穹顶上方已经空空如也,没有看到水痕的出没,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这点。
如果把水团看作某种能够自行移动展开、寻找需要消化目标的肠子,那它们要做的就是及时展开,包裹住目标。
随后?,巨大?而扁平的胃部会逐渐浮现,蠕动着靠近,并连接肠子,向食物注入胃酸。
我有点冒汗:“但先知现在很虚弱,发起消化动作可能也是有很大?负荷的。我刚才猝然的虚弱倒地,或许并不是一个?单独的意外事件。”
“应该说,正是它的虚弱,才导致原本?过来?消化目标的水痕只显现了一瞬间,导致注入水团内的腐蚀性?也只有微乎其微的一丁点。”
让我毛骨悚然的地方就在这里。
我都快忘记了,从我被台仔盯上的那一刻起,我也不过只是被先知标记的一块食物而已。
徐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脸色开始发白,下意识摸了一下我身上犹存的水渍。
“你是说……你身上原本?一直滴水的状况,是因为?”
“对。”
我叹了口气?,心底止不住发寒。
“先前我们推测说,先知正在腐烂,导致腐坏的体?/液一直滴淌,由此影响到了伪人?和被伪人?转化捕食一半的我。
但具体?怎么?影响,我们不得而知,只能大?概猜测是不是那些液体?直接从先知那里滴落到了我身上。”
“刚才我身上的滴水突然停止,我一时间没有答案,也觉得很奇怪。”
“现在看来?,可能没有那么?玄虚,滴水并不是凭空而来?,是我的身上确实一直有东西在腐烂。滴水的陡然停止,是那东西彻底烂完被消耗一空了。”
我慢慢站到王平身边,比了个?手势:“就像王平这样。我身上也有一团透明的水团展开包裹了我。先知的腐坏,使得包裹我的这部分外移器官也开始烂了,于是就有了断断续续滴水的状况。”
“我屡次感到自己似乎要被身上的积水拖到哪里,是负责消化的水痕在数次靠近显现。”
“但就像我们观察到的,没有被注入腐蚀性?消化掉、导致五官位移的前一刻,展开的水团无法肉眼看出异样,也摸不出异常,顶多感到一些潮湿和凉意。对于被所谓积水打湿的人?来?说,是很难感觉不对劲的。”
徐屏的喉咙动了一下,似乎也看到了一个?极度可怕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