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们都是从矿里出来的,你?明不明白着意味着什么?”

出入

王永富的提问带来了短暂的寂静。

事实?上, 我也有了片刻的茫然和疑惑。我对矿中孩子们还?知之?甚少,唯一能参考的只有自己的状态。

身体?上的疲惫感是持续存在的,疼痛和虚弱没有网开一面的意思。即使如此, 我似乎确实?以某种方?式延续着“活着”。

所谓的神女不死,是真的吗?

我们这些矿中人为?何出现,死去的那部?分孩子们又是怎么回事。我、其他孩子们和神女的区别又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我有点心烦意乱, 联想到小女孩那双黯淡的眼睛,我对神女能够死而复生的说法就更?是觉得哪儿都有些不太?对劲。

说来也可笑?, 那王平愣了半天, 居然比我在唯物论这块坚定多了, 连连摇头?就哆嗦道:

“永富哥, 要我说, 鬼晓得这些死孩子怎么冒出来的。怕不是哪个下手重?了,搞死了娃子就丢出来装神弄鬼。你莫要被骗了!”

王永富冷笑?:“那隔三差五就有死孩子, 矿洞里岂不是早就死光了?”

说着他也忽然一顿,有些阴沉道, “你是说,矿中人出现的数量和频率, 也许比我们统计得要高得多?”

这一句说得普通,但话一出来,我心头?就咯噔一声, 险些起了汗。

王平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引出了一个多么骇人听闻的可能性, 还?糊涂道:

“是啊, 永富哥你看,到了今天还?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敢踢打神女, 那平时指不定怎么样呢。”

“要我说呢,假设矿里原本每天能出十个孩子, 他们只要报八个,不就留了两个“不存在”的数,回头?万一采矿出了什么岔子死了人,也不算在上报的数目里。

回头?再找机会慢慢丢出来处理了,说不定有些直接就带出去埋了,永富哥你都不一定知道有这回事哩。”

一通话说完,他似乎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什么,我就感到装着我的矿车一抖,是他腿软扶住了手推矿车有点站不住了。

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猜想比起虚虚实?实?的鬼神之?说,确实?是要更?合理一些。只是说来太?没?人性,比见鬼可怕多了。

而我则心中大震,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下不光是出汗,人都有些发晕,急得差点哆嗦起来。

“那你说,神女是怎么回事?那些矿童我没?管,但神女我是隔段时间就要来检查一次的,好几次前一天刚检查过断气了,后一天再来看是活的,这可是我亲眼所见。”

王永富的腔调已经?有点不正常了,显然是完全不愿意接受这种“平平无奇”的可能性。

我能理解他陡然的阴沉和抗拒。

因为?在他原本的描述里,矿童们定期出现,其中又有一部?分生来就是死的,再加上肠子像是被什么掏空的惨状;

这些挂钩在一起,多少有那么点矿童们在陆续为?神女替死、挡住了什么无形可怖怪物的暗示感。

古往今来大多数所谓长生的传闻轶事,就很喜欢搞这套夺人寿的叙述手法。而对于?死亡,则描述成某种原始野蛮而无比血腥的怪物,隐匿于?暗处随时可能出来劫掠。

但王平的猜想,却是在说这矿里除了时不时能出现新增矿童外,并没?有其他异样,也就变相?否定了矿洞的最大价值,完全是一个劲在往人祸上拐,且指出这多半是底下人对王永富的愚弄。

对于?王永富这种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思路的。

王平显然也是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再多说恐怕下场堪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