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推我的那山民大概是受不了隐约的压抑氛围,小声跟边上人问?:“等会儿?把这小孩具体丢哪里?”

被?他?问?的人有点莫名?其妙,没?好气道:“老规矩废矿洞啊,才来?”

“……永富哥,那是我叔公家的远房表亲。”推车人缩了缩脖子?,“我就是跟过来想发财,到了没?、没?几天。”

被?他?问?话的一个激灵,赶紧哦了声,态度好了很多,显然也是对?王永富的狠毒心有余悸:

“等会儿?你?跟着我们走?就行,这小孩被?什么鬼东西掏空肠子?了,要赶紧处理掉。”

推车人还是有点怂:“怎么看出来这小孩是……是被?什么东西掏空的?”

两人在这边细细碎碎说话,王永富大概是听?到了,脸色不大好过来,在矿车上踹了一脚。

不过就是这一下,矿车微微一晃,浅浅积蓄起?来的积水就晃动着发出些许声响。

三人原本面色各异,此时都是一愣。

把盖在我身上的塑料薄膜快速揭开,王永富也是胆大,又把我翻动了一下,想看看怎么一回事。

只是手一到,冰凉的积水就无?声打湿了他?的手掌。

王永富的手一抖,面色忽然凝固了。

“……哪来这么多水?王平你?搞什么幺蛾子??”

推车的王平吓了一跳,险些结巴了,“不,不是我,我怎么……”被?王永富恼怒地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一个倒栽葱,差点把脸埋到我的鼻子?前。

这个意外的动作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把微微睁开一线的眼睛闭上,就看到一张大脸撞到面前,心里极度无?语,直勾勾看他?。

四目相对?,王平整个人僵硬住了,猛地大叫一声就腿软跪了下来。

我已经把眼睛闭紧,尴尬到想要长叹一口气。

王永富和边上那人都被?王平吓了一跳,就是大怒:“嚎什么!”

王平又是一抖,整个人就带上了哭腔:“他?……他?……”他?了半天愣是没?敢说出半个字来。

隔着矿车,我都能感到他?抖得筛糠一样,似乎死死看着已经闭眼的我,想确定?刚才是不是眼花。

半晌,王平才绝望道:“永富哥,这娃到底怎么死的。他?,他?不会诈尸回来找我们算账吧?”

奇怪的是,王永富居然沉默了一下。

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我也不由一愣。心底就升起?了一种极度微妙的异样感。我感到有某个答案,正在以一种我没?有想到的角度浮现出只言片语。

“……走?,时间要到了,我们马上出去。”

王永富道,竟然有了一丝心有余悸的失措:“平子?,别问?这些小孩的尸体哪来的,我们也不知道。”

推车立刻又动起?来,这一下,三人的脚步声都十分凌乱。

王平几乎要吓晕过去了,亦步亦趋地结巴着就追问?:

“这些小孩不是我们跟拐子?买来的吗?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袭击他?们?咱们不是来挖矿发财的吗?”

王永富听?得恼怒,骂道:

“不知道!说了不知道!”

王平听?糊涂了:“什、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矿车猛地一下停住了。

我感到有一只手死死握着矿车的扶手,用力重得像是要把金属的扶手给拧下来。

“不知道。”王永富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一字一顿,喘着粗气恐怕眼睛都红了。

“我说明白点:这些小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小孩的尸体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像车里这个东西,我们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