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塑料薄膜之类的东西,都不在意地堆在我身上,把我掩埋遮掩了一大半。
头痛此刻才慢半拍到来,我维持着被?丢进来后蜷缩的动作,终于很小幅度地吸了口气,借助遮挡悄悄将眼睛睁开一丝。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背影,脚步发沉走?在矿车前。
“永……永富哥?”推着我的人小心问?,“神女怎么办?”
“老样子?,关这儿?跑不了。”
他?们对?话很快,我听?到四周收拾的动静渐停,陆陆续续的脚步声都聚集过来。
有人低声道:“天马上要黑了。”
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这群山民就肉眼可见起?了种急剧不安的情绪,那个王永富也有些阴晴不定?,沉着脸骂道:“那就走?,废话什么!”
当下没?有多话,一行人都往外撤。
这片目前还干燥无?水的球状空间里回声很大,不光是没?有积水和青黑刀口,那些蜂窝煤一样密密麻麻的窟窿也都还没?看到。
只有依稀的光亮提醒我,这里有一个可能是被?挖开的出口,装了个厚实的木门有一人多高的样子?,开门后正从外面向?里远远透出拉长的光线来。
我隐约观察到这些人撤离的途中带了不止一架手推车,只是不知道里面都装着什么,听?动静应该是非常沉的东西。但?要说重量,又似乎不至于是装满矿石的样子?。
还在思索,推我的那山民困惑啊了声。
“怎么感觉手推车变沉了点?”
这声嘀咕没?有得到任何人的理会,那山民自己也没?往心里去,摇摇头立刻跟上其他?山民的脚步。
说者无?心,但?我知道,他?说得是对?的。
矿车是在变重。
就身处其中的我感受最为深刻,因为出现在我肩膀和胸口的滴水一直还在持续,频率还加快了。
就是这转眼的功夫,我们还没?靠近出口的木门,一层浅浅的积水已经在矿车里积蓄起?来。照这个速度,要淹没?过我大概也不需要太长的一段时间。
可能是疼痛过度带来的麻木和分心,这个档口上,我居然有了一种很荒唐的联想:
现在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移动的天然泉眼?如果他?们就这么没?注意把我往矿洞深处一丢,我身上招引来的滴水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把这些历来干燥的空间都填充满?
古有小龙女填东海,那也算是深明大义虐恋情深,现在轮到我就为这些人渣变海眼是不是有点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