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他对?我的怨气从何而来了。

我一缩脖子,心底嘀咕,合着?是太多的“我”缺德,最?后报应到我身上来了。既然确实是我的思维模式指使才干出来的,那好像还真是我的锅。

只是这?么说来,伪人原来是牛皮癣,一个出事要是没当场死干净,剩下个个都得倒霉。

我忽然起了一些?同情,心道原来我现在是个被迫治疗顽固皮肤病的蒙古大夫。

那么,现在就只剩一个问题了。

“当时搞混了,为什么不?早点跟我和老板说清楚,区分好到底谁是谁?”

“因为这?之?后,莫名?滴水的情况就渐渐消失了。”

我猝不?及防,啊了声?,二丈摸不?着?头脑。但随即,我就恍然。

“你们在这?个意外的基础上,推论出来混淆身份也?许能起到缓冲作用?而这?些?又跟你们探索总结出来的同行者守则隐约有相通之?处?”

三易点头。

我忍不?住又看他一眼,对?这?位同志升起无限感?同身受的同情。

他这?么一解释,我就发现最?辛苦的其实是他这?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我们都成了相亲相爱徐然兴大家庭,有摸鱼的,有看乐子的,估计也?有隐藏起来观望的。

只有他,除了卖力干活一点好处都捞不?着?,还要同时受气。恐怕还常常被哪个我用眼神腹诽他怎么不?是张添一。

我讪讪说懂了,摸了摸后脑勺,对?他的声?音就直线小了下去?。

他懒得理我,冷冷道:“所以目前的客观情况很可笑?,是徐然兴一个人,冒充了所有伪人,混在了伪人当中。我们所有人,被他一个包围了。再不?赶紧解决问题,我怕最?后所有伪人都从某种意义上反而被徐然兴给剥皮套上。”

“既然一时半刻找不?出徐然兴,我们只能姑且把最?有可能的两个祖宗供起来。假设你是顾问,他就是老板。很遗憾,他是先带头探索的,已经被困在这?里逃不?走了。

我们只能趁着?你这?最?后一个可疑人员还没醒,就连夜把你绑过来,让你自己想办法?破局。谁料到你的失忆居然这?么严重,连跟迷藏的约定都忘了。”

三易脸色发黑,指了指现在还背对?着?我们,等我们聊完的老板,“考虑到他大概率要么是真徐然兴,要么是我们那个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该死的真老板,我们也?只能捏着?鼻子,想尽所有方法?救人。”

我更加心虚了,顺着?三易指的方向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老板的背影果然跟我一样贼兮兮的那么欠,一看就是资本加封建双重毒瘤,万恶的少爷熊孩子。

万一他才是徐然兴,那多尴尬啊。岂不?是说明“徐然兴”的形象就是这?么阴险缺德?

我已经完全不?打算考虑我本人就是顾问这?个丢人的可能性了。

徐然兴这?形象有点糟糕,还是暂时不?要了吧。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有几个伙计就侧过身看了我一眼。虽然都戴着?氧气面罩,但此刻视线对?上,我还是由衷感?到了一种异常恐怖又异常好笑?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