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太稳定了,我毫不怀疑在我发出声音之?前会先?被割断气管。
“嘘,”他说,过分年?轻俊逸的脸庞几乎是妖气冲天的,“我实在不擅长骗人,不要拆穿我嘛。很丢人的。”
那柄漆黑的匕首上,能够很轻易地看到上面有?一些汁液和树皮的粉末,似乎是不久前才刚刚使用过。
这?痕迹在明目张胆地提醒我,先?前迷藏组织留下的暗号,所谓藏在暗处暂时不愿碰头的消息,正是出于这?把匕首的主人。
被迫合作(已修错字)
两人对视, 我浑身紧绷。
明明就身?处在一群伙计之中,我却感到一种近乎赤/裸的焦虑,知道现在自己?是孤身作战没有任何依凭。
光看我们俩就这么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 恐怕就算有不经意注意到的伙计,也只会认为我是喊了副手在私底下交代什么事情。
此时白天被山魈抓破的脸上隐隐作痒,也不知道那道深深的血口子是收痂了还是正在发炎溃烂。那会儿实在太累了, 顾不得处理倒头就睡,副手这厮包藏祸心自然也不会提醒我。
我忽然觉得都有点可怜自己?了, 怎么好端端地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趟我的职业规划本来是来当祖宗的哎。
接着, 终于解除盲点面对现实的我不由一愣, 脑子里那些原本忽略的疑点就都接二连三浮现出来, 变成了一种魔术被揭穿后的兴味索然。
副手看?看?我,有些阴险地眯起眼睛:“你怎么还?放松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 完全没管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把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抓起来去?擦脸, 手背一疼立刻被打了一下。
得,擦个血也不让。
我忍无可忍, 瞪他:“狗日的你不想合作了是吧?这么没礼貌你们干脆直接捅死?我算了。大?家伙一拍两散!”
说这话我是完全没有控制音量和怒气,副手吓了一跳,有点莫名其妙, 但很快就神?色数变, 有些复杂看?我。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 地面下的景象完全没有人在意了。
站在我身?侧身?后所有的伙计,在这个时刻都安静无声地簇拥过来, 眼神?是无比陌生?的。那个被我一度以为是张添一乔装的三易,也站在副手身?边, 冷冷看?我。
二十九个,我在心中长叹一声结束默数,狗日的这二十九个全是伪人,什么有伪人混进了队伍里,分明是我独自一个人混进了伪人老巢。
副手之前反复问我,另一只奇兵什么时候到,原来不是这厮心理阴暗变态到要没事笑话我,他问得其实是,张家人到底什么时候到。
他是在试探检验我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就像恶鬼幽幽地一直在耳边问活人是不是能看?到自己?。
屏屏的预警没有错,“他是假的”,这里所有的“他”都是假的。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把我抓来的?在我的认知中,似乎理所当然就接受了自己?是和大?部队出来的,对于如何出发则一片空白,此前也没有任何疑虑。
就像三易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出现,其实正是带着一小?队人从石林方向走出来的那个瞬间。
但我自然就默认了那是我派出去?探查的小?队。整个过程实在太流畅了,“天衣”带来的蒙昧让我没有丝毫怀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副手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我们破绽很大?吗?”
我定了定神?,局面太糟糕反而让我有些破罐子破摔,就随手把脖子上的匕首先拿开。看?看?质量不错,直接没收到了口袋里。
副手眼皮一跳,但没有阻止,依然直直看?我。
“发现你们全是迷藏的人?”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