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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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的?状态下,另一个嗡鸣慢慢清晰起?来, 那是老式风扇在房间中孜孜不倦地旋转着驱散热气。
年纪很小?的?我、徐屏和张添一, 在我们家里, 围着老旧的?沙发和茶几?在一起?写作业。窗外三件小?小?的?衣服滴着水挂着,显然是刚洗过, 还有种洗衣皂粉放太多后的?浓郁香气。
暖黄色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纱窗扫进整个客厅,我的?母亲端着刚杀好的?鱼, 路过我们几?个小?鬼。她?高?高?地举着盘子,免得蹭到我们才换洗的?衣服。
父亲在厨房切菜,邦邦敲着菜板剁排骨。在家向来是老徐负责做饭,他接过盘子,似乎是跟我的?母亲在小?声埋怨厨房洗菜的?水池堵了是多么不方便。
奇怪,我们那时候莫非是很调皮,去了哪里把自己搞得很脏吗,怎么刚回家做作业就都换了身衣服拿去洗。我们那个年代,小?孩子的?换洗衣服应该很少,只有一两?身吧。
诧异一晃而过,梦境到了下一段,时间已经到了夜晚。
安静中,门外好像是有人在重重敲门,不知道?敲的?是谁家,并且在楼道?里来回踱步,那种有些辛辣且发臭的?劣质烟草味隔着房门和客厅依然能够闻到。
而我们三兄妹,因为?年纪太小?还没什么避嫌的?意识,紧紧挨着挤在一张小?床上?睡得正香,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扰民声吵醒。
梦境的?视角很奇妙,我似乎是以一个第三人的?视角俯瞰着那件小?小?的?房间,看见父母架起?床板就睡在小?床外守着我们。
一夜应该是睡到天蒙蒙亮,房间里久久地萦绕着那股发臭的?烟草味和杀鱼后新鲜的?血腥气。
我和张添一挤在靠墙的?那一侧,扯着薄薄的?毛毯,睡前可能是吵架了。因为?我一直在蹬被子,而张添一数次醒来,总是犹豫片刻才有些生疏地摸索着把毛毯往我身上?扯。
那个应该是我吧,由于时隔太久,只有张添一在回忆里是确定的?,实际上?现在的?我很难分辨记忆里的?两?个小?孩儿到底谁是谁。
小?时候我和屏屏长得太像了,在她?生病变得极度虚弱早熟之前,我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冒充对方去骗爸妈,几?乎是一骗一个准。
当然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这种把戏没有那么成功,只是成年人不约而同在配合,看两?个小?萝卜丁圆头圆脑傻得可爱。
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的?凌晨,屋子里四个清晰的?呼吸声忽远忽近地交错着。
屏屏最先醒了,大大睁着漆黑的?眼睛,很黏人地爬过来挤到我和张添一中间。
我们两?个不靠谱的?正睡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都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好好一张空间足够的?小?床,愣是因为?这种八爪鱼行为?,挤得屏屏只能可怜地在我们中间拱来拱去,时不时生气地对我们两?个恶霸发起?头槌攻击。
没有把我们闹醒,她?有些无可奈何,泄气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蜷缩下来,轻轻地依赖靠在我的?胸膛上?。
小?孩的?额发是毛绒绒的?,蹭得我有点痒。我大概是迷糊里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被她?捉住了手。
然后,梦境奇异的?视角里,屏屏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苦恼,抓着我的?手,开始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