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我成为先知选定的衣物?,那种可怖的力量正?在剥开我,我身上的鲜红色才开始蜕皮掉落。

我的恢复和其他人的恢复看似在表面上一模一样,内里却完全不同。但这也在“天一”的拟态之?中,同样被遮掩了无法察觉。

“十二年?前……”我喃喃道,陡然感到了强烈的心悸,“徐佑呢?十二年?前的那段经历也是被混淆了的,我们的认知都是被装饰拨弄过的!”

这时候来不及多说,我就追问原本在为石林之?行准备的徐佑现在在哪里。

索性,片刻后徐佑就过来了,同时脸色难看地带来一个无比可怕的消息。

“我在准备出行装备的时候,查了十二年?前的出勤记录。”

徐佑道,额上冷汗瞬间?滚落下来,“在当?时的记录里,我们走?丢了一名伙计。但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件事。”

但是,徐佑自己亲自书写的老旧记录里,显示这位伙计不但死了,而且死状正?是在流沙边缘忽然倒地,捂住咽喉后口鼻流淌白色砂砾死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就是说,我那段梦境的前半截,所谓转院记忆,阐述的是我被捕食的过程;

而后半截,十二年?前的先知之?死,实际上是在讲述那名伙计被捕食的过程,并且那一次,恐怕是已?经成功了。伙计被吃掉,先知离去,但在旁人的记忆混淆之?中,则被认知为了先知死去,就此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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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间?口干舌燥,不得不站定缓了缓,才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那么,十二年?前,那个“张添一”是属于哪一部?分??他真的在那一刻出现过吗?还是他在其他时间?段与张家人、徐佑的共事被遗忘了,反而张冠李戴挪移到了那个他不可能?出现的时间?点?

再?近一步来想,张添一被指控说曾经发起过一场严重的背叛,且始终缄默不语,没有任何辩解。

那真的是他做的吗?他是固执地不愿意解释,还是根本无法解释自证,无法向根本察觉不到大口吞咽的“先知”的人揭穿一场猎食?

从目前先知挑选过的目标来看,它甚至只会挑食地选择已?经被怪谈标记噬咬过的人,越是被怪谈污染寄生严重的越好。哪怕这意味着猎物?在深陷怪谈之?中时,也许它完全触碰不到。但很快,它就会重新?追赶尾随上来。

我不知道这对于它来说是否才意味着可以进食,但这种挑选标准,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大概是掌心出了一层汗,握着手机的时候居然有点打滑。

点开熟悉的头像,我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字。

就在屏幕上显示“正?在输入中”的字样时,张添一反而先回复了我。

“徐然兴?”

这个简短的疑问,我听他向我确认过很多次,似乎总是不经意的。只有这一次,带着某种令人心惊胆寒的意味。

“我是。”

我回复,手心继续出汗,缓慢地又打上一行,“我现在还是。”

过了很久,久得我几乎怀疑时间?是不是静止了,就在我的身边,我听到张添一长?长?的叹息,无比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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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一跳,僵硬转过头去,发现这个被我腹诽着为什么总是玩消失的兄长?,就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是幽深的。

下一秒,一连串的记忆浮现,并且被矫正?。一个恍然的声音告诉我,在我从雾号一跃而下时,张添一也跳了下来,并且一直就跟在我身边。但也就是那一刻起,先知也同样来到了。

他和先知的拉锯,使?得他再?度消失在所有人的认知和记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