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澄黄的泥沙想尝尝,结果一伸手,整个人?就触电般往回一缩。大拇指上?居然钳着个奄奄一息的寄居蟹,一下把他指肚上?钳出血来?。

这厮皮糙肉厚不怕痛,但反手捏住那只小小的寄居蟹后?就瞪起了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们三人?看看那小蟹,都有点匪夷所思。

这玩意儿不该出现?在山里?吧,周围一个水洼都没?有。

眼看那小蟹翻着发黑的肚皮,已?经隐约有要霉变的迹象,徐佑拿手去摸它的眼睛也没?见躲。怎么?看都像是快干死了。

我总算慢半拍起了狐疑,直勾勾盯着拼命往前带路的山民的后?背,轻声道:

“地下通着海水?”

这话说?得很轻,我怀疑身?边人?都没?有听到,但此时的“我”胸中确实涌起了一种隐秘的喜悦和得意。

此时必须提一句场外话,台仔没?有留神,但我却移动了一下视角,在台仔忽略掉的余光中注意到:还是小孩的张添一陷入了一丝困惑的窘境,并且很快给了徐佑一个示意的眼神。

讲到这里?,我暂停下来?,问他们当时在搞什么?眉眼官司。

徐佑的回答简直让人?啼笑皆非。他说?张添一那天晚上?提早跟他要了山里?的地形图,让伙计先去暗中走了一圈探了路。

然后?第二?天,实际上?两人?多半是在装傻,借用已?知的信息帮助张添一冒充先知。台仔对?于这个“隐藏极深”的同类大为惊异,纠结了一阵子后?还是被默契的两人?一唱一和,点头同意了张添一的合作要求。

但在当天进山时,徐佑特意没?有带上?其他伙计,为他们转移视线争取去搜山救人?的时间,刚进山就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因为那些环形泥沙,在伙计们摸黑进山探底的时候是没?有的。

要说?这是夜间有什么?障眼法,或是一夜之间凭空多出来?的,说?出来?怕是台仔这种神经病都不会相信。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山民们却是习以为常,没?有对?这些异状有任何反应,只是对?三人?坚持要孤身?进山的要求极为不满和厌烦。

但回到那个时刻,不知道环形泥沙是突兀出现?的“我”,正沉浸在某种“动了脑子”、“抢先意外发现?什么?”的欣喜之中。

我也不管前面的山民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不耐烦,就对?着徐佑和张添一旁若无人?道:“我知道了,这地下有暗道是通往外海或者某个咸水湖的。这里?的土这么?咸,一定是被海水泡过。”

张添一看看我,默然道:“这里?是内陆。”

我没?听懂他在说?我文盲,完全在自己的逻辑里?,有些神经兮兮地咧嘴笑了一下。

“只是,这么?多反吐的泥沙和盐圈,那地下岂不是有很多孔洞和水道。”我的话还挺多的,“山里?就放着这些密集的水道不管,不怕哪天大面积塌方了吗?采石场为什么?要建立在这后?面?”